这样的名声一经放出,萧家世家的百年名誉,便毁于一旦了。
连一个女人都能骗倒他,谁还敢放心让他去打仗呢?
“阿媛已死,自然是你想如何说,便如何说了!”平津侯眼底通红道:“无论你说什么。
都休想从本侯这里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侯爷怎知太子殿下一定在说谎呢?”
顾宝笙眉眼浅浅看过去。
“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
“牵扯到了镇国公府和崔太傅府上,侯爷还敢说,这仅仅只是家事吗?”
顾宝笙冷漠道:“侯爷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可知,您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顾崔两家被污通敌叛国,南齐一下便失去两位肱骨之臣。
而那南疆圣女,却可以利用您的愧疚,让您一辈子对她好,对她的子民好,最终让南齐亡国!”
“这都是他们欠阿媛的!死有余辜!”
“你闭嘴!”顾宝笙毫不犹豫的便拔出楚洵的佩剑,朝平津侯胸口处刺了一剑。
枉她父亲把他看做亲兄弟,他却只记着给女人报仇,还是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顾宝笙眉眼清冷,缓缓道:“顾家当年,并没有真的对南疆圣女和巫医赶尽杀绝。
是南疆圣女,自己伪造的一番景象,让你以为顾家心狠手辣。
是你错信了她!
我知道您不信我的话。
可是我的话,您不信,那鬼医和那孩子的身体,总能让您明白。”
“嚓”的一声,顾宝笙将佩剑从平津侯胸膛拔出来。
就见鬼医,面容似乎是苍老了十岁,一头白发,步履蹒跚的抱着个小棺材朝他走来。
“子荣!”平津侯一见那玉做成小棺材,眼泪倏然落了下来。
若是子荣还活在人世上,定然不会只是那棺材中,小小的一团,而是个头高高大大,被无数人家相看好的东床俊彦了!
鬼医将棺材放在平津侯面前,便见他双手发抖的,激动的将棺材打开。
棺中孩儿,还是出生时候的模样,
平津侯含泪想将那孩子抱一抱,鬼医却立刻盖上了棺材盖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
平津侯今日若是能再亲手抱一抱他和阿媛的孩儿,就算是死,也此生无憾了。
因而,平津侯立马凶狠道:“快将孩子还给本侯!”
鬼医抱着那小棺材轻轻摇了一摇。
忽然开口道:“一别数年,侯爷,这是认不出宇文周了吗?”
平津侯抬眼看过去,眉眼还是鬼医苍老的眉眼,可是方才那年轻好听,温润如泉的声音,的的确确——是南疆巫医的声音啊!
是那个当年一同跟阿媛长大的人——南疆巫医,宇文周。
只是,当年那个少年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可眼下,这却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啊!
“侯爷没有认错,我的确是宇文周不假。”
“那你为何还不把本侯爷和阿媛的孩子还给本侯爷?”
“因为……”鬼医顿了一下,淡淡的陈述道:“因为这并非是你与阿媛的孩子。
而是,我与阿媛的孩子啊!
他离了我,这最后一口气,便只能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