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琤见她愣在原地,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又叫了一句“娘…”。
薛慕棠目瞪口呆一瞬,随后气得立马狠狠的一巴掌扇在鬼医背上,“臭老头儿,你看你,把人都医傻了!”
鬼医没应声,神色复杂的盯着顾琤,看得他浑身上下直发毛。
顾琤怯怯的用左手拉着顾宝笙的衣袖,努力的挡在她身前,警惕的看着鬼医,咽咽唾沫对顾宝笙道:“娘,你别怕,琤哥儿会保护你的!”
顾宝笙微垂着眼,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防备,淡笑道:“他不是坏人,是给琤哥儿治病的大夫,琤哥儿把手递给他,让他把琤哥儿治好,好不好?”
“唔…”顾琤咬着手,歪着脑袋看她,随后重重点头,“我听娘的。”
…
安顿好顾琤彻底入眠,顾宝笙才跟鬼医和薛慕棠从房里出来。
顾明远和顾老太太在薛慕棠的劝说和鬼医的淫威下被撵回去睡觉了。
此时的顾府静悄悄的,上夜的老婆子也无精打采的半阖着眼坐在廊檐下小憩。
几人沿着廊檐走到顾宝笙的风辞小筑。
许是顾琤的态度反应出乎众人的意料,几人都沉默不语。
“鬼医大人,”顾宝笙率先打破沉默,开门见山的问:“顾琤身上的另一种毒,可能查清楚到底是何时所下?”
鬼医抿了抿嘴,干枯的脸上有些无奈,“似乎是胎里带出来的。”
“宝笙,你是怀疑?”薛慕棠突然猜到了什么,惊讶的捂住了张开的嘴。
顾宝笙却显得异常平静,她徐徐道:“我的确是如此怀疑的。”
鬼医纳闷的看着她们,“怀疑什么?”
薛慕棠嘿嘿干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宝笙对郑氏和你的药挺感兴趣的,所以就……”
“你们偷吃我的清心丸了?”鬼医吼她。
“不要那么小气嘛,给自己徒弟几颗丹药怎么了?你不说吃了那毒再用清心丸效果更好的嘛!”
鬼医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薛慕棠,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被气晕了头,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顾宝笙,“你没事儿?那他……”
鬼医的神色登时凝重起来,同样喝了郑绣莲的鸡汤,服了他的清心丸。
如果顾琤真的是因为胎里带毒而就此发生变故,那为何出现痴傻的只有他一个?
要么,就是顾琤借着胎里有毒,在装傻充愣,要么……就是顾宝笙和他不是一母同胞。
“可惜,”鬼医皱着脸,“小丫头你用过芙蓉丹,就算胎里有毒,也早被清得所剩无几。
再多过一段时日,你的胎毒更是会被彻底清除,根本查不清你们是因毒素多少有异而反应不一,还是他真的在装傻啊!”
“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的。”顾宝笙不疾不徐的开口,“所以,咱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如果顾琤是真傻,那也罢了,如果是装傻,他被关在天牢,如果没有人和他里应外合说这些事情,凭他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些事情的。
青竹阁
清晨
顾琤醒来便嚷嚷着饿,一早上便要了十个豆沙包,十个蟹黄包。同薛慕棠的说的一样,吃得果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