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和陆芷沅目光对视,皆无声一笑。楚珮容面向她们,端然而立,陆芷沅则退了一步,站在楚珮容身后。
彩棚边闲聊的众人望着恭敬行礼的孙氏姐妹,神情各异。
孙夫人笑道:“妾身夫君一直盛赞王妃嘉德懿行,华侧妃温良恭俭。今日蒙林夫人幸邀,得以拜见王妃和华侧妃,妾身倍感荣幸,特意带小女过来给王妃和华侧妃请安,好让她们领略二位的风采。”
不知是不是早膳吃得多了,陆芷沅觉得有点恶心反胃,捏着锦帕抵住鼻尖,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
“孙夫人过誉了。殿下在府中时常说,做人当谨守本分,脚踏实地方是长久之道。本宫和府中的两位妹妹一直谨记于心,从不行非分之事,没想到,竟得孙夫人夸赞。”楚珮容含笑回道。
“这年头,因贪慕富贵,想走歪门邪道的人太多了,难得有几个安守本分,脚踏实地的,所以孙夫人才觉得王妃你们可敬可佩。”兰氏附和着。
在场的女眷,都听出了她们话中有话,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几个还笑了起来。
孙夫人原想着能奉承讨好,没想到反碰了一鼻子灰,那些私语和笑声让她臊得慌,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叶夫人说的是。”
顾月澄见陆芷沅捂着口鼻,担心她的身子,过去问道:“华侧妃,是不是不舒服。”
“阿沅姐姐的腿本就不舒服,还站了这么久,自然难受。”关羽舒提高了声量。
孙夫人尴尬极了,讪讪地退到旁边。
方才就是她特意拦住楚珮容和陆芷沅,让女儿再次行礼。
楚珮容对陆芷沅道:“去坐着歇一歇。”
林夫人带她们到预备的彩棚中,楚珮容和兰氏在前面挡着,让顾月澄在后面给陆芷沅诊脉。
顾月澄诊完之后,笑道:“华侧妃身子无事,只要不吐得厉害,能正常用膳,都没问题。臣女师父说了,华侧妃身子原较常人娇弱一些,在临盆前多走动走动,让身子有些力气,往后临盆时会顺当许多。”
兰氏忙道:“这话说的是,我见过好几个做粗活的娘子,也是头胎,生的就很快。阿沅日后若是身子没什么,可要多走走。”
何夫人和两个夫人过来,她们便掩了口。
何夫人同楚珮容聊了几句,笑着问顾月澄:“这位娘子真是俊俏,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她是顾郎中的女儿,叶娘子。”楚珮容笑道。
顾明之从县令直升到尚书台的郎中,轰动整个上阳,他的履历和家世要被查探清楚,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郎中,更是让人错愕不已。
何夫人她们一听,便知是那位嫁给白身的顾姑娘。
出嫁从夫,顾月澄是庶民的娘子,何夫人倒没什么,那两个夫人的神情已变得有些倨傲。
陆芷沅递给顾月澄一个柿子饼,对何夫人道:“阿澄的夫君师从许杏林,治好疫情的药方,就是许杏林想出来的。阿澄的师父也是杏林高手,他们在杜县为百姓义诊,得百姓敬重,妾身有幸识得阿澄,实属幸事。”
“原来叶郎中是许杏林的弟子,许杏林悬壶济世,得陛下赞誉,妾身失敬。”何夫人向顾月澄颔首示意。
关羽舒待她们客套了几句,便拉着陆芷沅的顾月澄出来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