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生还就得让他知道。”祁渊冷笑道。
叶寒舟自是不知与赵雪樱圆房的另有其人,忧心忡忡道:“此人寡廉鲜耻,连你都敢胁迫,我是真怕他得知此事,再搅得天翻地乱。”
祁渊原不想让叶寒舟知道这等诡计,见他担忧,遂简单地告诉了他,而后又狠声道:“学生身为储君,若任由这等小人摆布,岂不白费了父皇和先生多年的教诲。他胁迫学生那日,就开始自掘坟墓了。”
叶寒舟错愕不已,好一会才回过神,默然了许久,叹道:“赵氏几代人才打下的基业,一朝被赵濂毁了,可惜了……”
日暮时分,祁渊回到晋王府,先去了清辉院。
庄烨下午在园子里玩了许久,用完晚膳就睡着了。
祁渊到寝室看他,出来在正厅坐下。
楚珮容给他上了茶,没有同他说担心赵雪樱会害了庄烨,只问道:“今日妾身拿布料给府中众人裁制新衣,听闻赵良娣有了身孕。有身孕之人身子娇贵,妾身拿不准用何种料子给赵良娣做新衣,还请殿下明示。”
“不用做她的衣裳。”祁渊简短地回道。
楚珮容没问为什么,又同他说了一些府中事务,祁渊听完就走了。
楚珮容送到正厅廊下,目送他出了院门才回身。
轻雪笑道:“奴婢明白今日华侧妃为何说,无人能撼动和威胁我们烨哥儿的嫡子之位了。”
楚珮容笑而不语。
丝雨想不明白,“为何?”
“赵良娣怀了身孕,殿下却没有去别院,而是回了王府,还说不用做她的衣裳,殿下分明是不在意赵雪樱所生子嗣。”轻雪道。
丝雨笑了起来,“最好是即便她生了,也不能回王府。”
她念及一处,笑容一收,小声问道:“王妃,顾姑娘的师父说华侧妃日后能有子嗣,来日她若生下哥儿,那我们烨哥儿会不会……”
“来日若是阿沅生下男嗣,我的庄烨,也还会有容身之处。”
说话间,她们已走到庄烨的寝室。
楚珮容坐在床边,给庄烨掖好被角,又含笑说了一句,“我相信阿沅。”
祁渊走进倚翠居的院门,抬眼就看见陆芷沅站在廊下,眺望着暗下来的天际。
祁渊过去摸着她微凉的手,蹙眉道:“如今早晚天凉,你在外头怎不披着披风?”
“我倒不觉得冷。”陆芷沅的声音有些低落。
“怎么了?”祁渊低下头去看她的神情。
陆芷沅把手搭在小腹上,“赵雪樱不过与人行了几次周公之礼,就怀上了,我这么久却一直怀不上。”
祁渊明白了,耷拉着眉眼,作出沮丧的模样,“阿沅的言外之意,是说我不行吗?”
陆芷沅醒转过来,莹白的脸颊飞红了,含羞带嗔地瞪着他,“你又混说什么?”
祁渊笑着拥着她一同进屋,“谁叫你一天胡思乱想。”
陆芷沅让茗玉把晚膳端上来,对祁渊的道:“你今日回来得晚,我让庄宜先吃了,吃完她说困,已经睡下了。”
“这姐弟俩倒是一个样。”祁渊笑着去更衣洗手。
晚膳端了上来,祁渊看到有一道酿鱼,知道陆芷沅喜欢吃,便拿过她的碗,用勺子把鱼肚里的米饭混合羊肉笋干做成的馅料,给她盛了半碗。
“赵雪樱之事,你打算怎么处置?”陆芷沅问他。
祁渊把碗放回陆芷沅面前,“我已让人去告诉赵濂。我要让他以为有机会翻身,趾高气昂,再慢慢折磨他,那些送礼的人可一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