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祁渊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狭长的锦盒。
陆芷沅停下脚步,低垂眼帘,“妾身去看看庄宜。”
她心中有些不悦,他身为东秦的储君,大白天的无事可做了吗?怎地又来了。
“你坐在这里也可瞧得见。”他让她坐下,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她,“看看。”
陆芷沅打开锦盒,目光一凝。
里面是一支紫檀紫毫,笔杆上雕刻着一个沅字,字体是卫夫人的楷体。
祁渊在她身边坐下,温言道:“庄宜说你每日都会临摹字帖,所以我特意让人做了一支笔给你,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殿下所赠,妾身自是喜欢的。”陆芷沅脸上端着浅浅的笑,合上锦盒,双手递给茗玉,“放到笔架上。”
她话语中的敷衍,令祁渊眸光一暗。
他分明记得,在碧桐书院,云琛送她紫毫笔时,她笑得粲然,还拿出来细瞧,可他送的,她却只看了一眼。
他沉默下来。
面对突厥狼卫,西夏的细作,他能用尽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面对她,他却不知有何法子,能让她原谅自己。
“小娘,我困了。”庄宜迷迷瞪瞪地走回来,两眼困倦地伸手要陆芷沅抱。
陆芷沅抱起她,“小娘陪庄宜去歇午觉。”
她尚未抱起,祁渊长臂一展,就把庄宜接了过去,“爹爹抱你过去。”
小孩睡着极快,庄宜趴在祁渊的肩头,刚走进寝室,她就已经睡着。
祁渊把她放在
床上,陆芷沅给她脱了鞋子,拉过锦被盖住她的身子。
“你也歇一歇。”祁渊弯腰脱下她的鞋子,扶着她躺下,给她拉过锦被。
这正合陆芷沅的心意,她顺势抱着庄宜小小的身子闭上眼睛。
祁渊站在床边,看着她抱着庄宜时,眉眼间的舒展和欢喜,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握紧。
倘若去年自己第一次踏进倚翠居的那晚,多看她一眼,说不定此刻她抱的就是她和他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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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墨韵堂,齐维和关越恰好来找他,他请他们到后边的静室坐下。
静室位于墨韵堂后方,一间小小的屋子,两头是门,直通后面的小院落,院落里几块山石,两棵芭蕉,几杆瘦竹,和倚翠居有几分相似。
长风奉上茶,齐维问他:“你胸口上的伤如何了?”
长风笑道:“被踹了一脚而已,已经抹了化淤的药膏,无碍。”
昨晚在慈恩寺,突厥狼卫头领率剩余的狼卫扑向天王殿,点燃了木制的门窗,堵住门口,祁渊他们和虎豹骑两头夹攻,那些狼卫已生死志,气力大增,同他们厮杀了许久才倒下,祁渊五人个个都受了伤。
关越抚着腿上的伤,骂道:“昨晚可惜拿不了我的偃月刀,否则那些个狼崽子休想靠近我们一步。”
齐维又问祁渊:“陛下有说如何处理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