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一声,又跌回床上。
“你老实点不行吗?”温暖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顺手帮他掖了下被角,“我觉得明天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呆着。”
向图南难得很配合:“我也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医院。刚才那家我真不放心,肯定得毁容。”
温暖哭笑不得,最后都强压下去,只报以沉默。
他倒是还记着刚才那话,又绕了回去。
“说起来,美国人民还欠我一面锦旗呢。”
温暖不解,抬眼看他。
他也正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就是碰到三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一时看不过眼,上去帮了一把。”
温暖点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英雄救美啊这是,那美国小姑娘没对你以身相许?”她笑着打趣他,像个真正的多年老友似的,“你得给她讲讲我们中国人的规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你说是吧?”
这话如果说给少年时的向图南,他肯定得说“那必需的,我总不能白救是吧”,可是这会儿,他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就只是看着她。
满室是暖橙色的光,他的眼中仿佛有水光。
正所谓柔情似水。
这也是以前鲜少见到的。
这样的眼神,倒好像,他还爱着她。爱到骨子里似的。
温暖有点扛不住他这样看她,于是垂下眼皮避开。
一只手忽地抚上她的脸。
热的,熟悉的。
手指一点点抚摸过她的眉毛,鼻子,嘴唇,下巴,脸颊,最后停在带着碎钻耳钉的耳垂。
“怎么想到打耳洞了?以前都不爱这个的。”他的声音竟然也有点哑。
以前两人还好着时,每次亲吻过后,他都喜欢摸她的耳垂。他总说她脾气这么坏,又臭又硬的,还是耳垂软,摸起来舒服。
那时她年纪小,脸皮倒不薄,又总爱反驳他,于是说:“我身上还有地方比耳垂还软。”
他第一次听时,明显惊到了,然后抱着她笑了半天,一直羞她不害臊。
她自己这时也羞到了,挣扎着不让他抱,直到被他亲吻住。
最后他咬着她的嘴唇轻声逗她:“果然嘴唇更软一点。”
她的脸上染了他手上的热度,心里却是凉的,酸的。
“为了赚钱。”她笑,“以后谈男朋友了,就能多收一份礼物。”
他笑,收回手放于胸前:“嗯,记着了。”
他又笑:“美国小姑娘的‘以身相许’我是无福消受了,因为已经有人许过我了。”
停了停,又是一句。
“我这辈子,只要那一个,就够了。”
温暖心中有什么像烟花一般炸开。
她甚至不敢抬眼,怕看到他脸上那种玩笑似的笑容。
可是他刚才最后一句,实在太,引人遐想了。
毕竟上一个对他以身相许的,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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