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求他:“斯定中,你说过让我继续读书——”
斯定中不咸不淡地说:“是啊,你为何不申请西岸学校?”
全美排名前十的法学院,可有多少间在西岸?横竖是读书,他从来不认为全美前十和全美前一百有什么重要,我在课业上一向和他没有太多话题,我不再分辨。
结果斯定中不肯走。
orientationday我也没有参加,留在三藩市继续同他纠缠。
斯定中死活不同意我去东岸读书,也不肯找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一次又一次被他的不讲道理逼到发疯。
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是沟通,我诚恳同他道歉:“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你态度不好,你不喜欢我回国,我偏要回,这个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了。可是定中,我回国真的除了陪我姐,我什么也没做,我为我姐姐的事情太伤心了,可是定中,你跟你三哥对我姐,有过一句好话吗?”
我以为他至少能稍微懂一点点事。
谁知斯定中望着我,眼中露出的是冷冷的嘲笑。
他就那样,带着讥讽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说:“我三哥没娶你姐有什么稀奇?我三哥娶谁,有没有爱情而结婚又有什么稀奇?你眼前的我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对?”
我气得几乎气都断掉。
自从那夜,我不再同他说话,我不再同他商议,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是来美国以来,我第一次同他冷战。
距离开学一个星期,我按照行程开始收拾我自己的箱子。
周四,我预约了快递公司要来托运行李,早上我将箱子从楼上运下,摆在客厅,然后出门办事。
到中午回来时,看到车停在庭院,斯定中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佣人过来找我:“太太,斯先生找。”
我走进一楼客厅,看到他的轮椅横在我的两个大箱子中间,斯定中坐在上面,一支拐杖架在他的腿上,他的脸上乌云密布。
我远远地站在客厅的门前,依旧不说话。
斯定中凉飕飕地说:“你这就是打算天高任鸟飞了?”
我不说话。
斯定中又道:“我还没同意,你凭什么去纽约?”
我仍然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