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现在用的油就是从波斯那里买的。
萧珂展开地图,支着头看了会儿,他实际上在发呆。
那时他已经死了,依常理推测荣四会甩锅,萧珞与荣元姜的结局不定,但西陆此局多半不会继续推行。
他想躺回去睡觉,什么都不管。
爱怎样怎样。
片刻后他提笔将黎凡特圈出来,对萧珞说,“我知道了。”
话说到最后气若游丝,萧珞听不清,她走到书案前,俯身,“你说什么?”
萧珂在黎凡特旁边标注了亚美尼亚四字,指了一下。
萧珞点头,“其实吉普赛也可以,狡兔三窟,总不能只埋一个伏笔。”
她看着萧珂的手松开,垂落,笔摔在地图上,自左向右拖出一条很长的黑色墨迹,
萧珞心中一惊,“喂,你还好吗?”见萧珂不答话匆忙晃了他一下。“你醒着吗?”
萧珂拿起旁边的酒盏,喝了几口。
冰冷的烈酒入腹,胃顷刻绞痛,疼痛作用下他意识不再昏沉。
他原本不怎么喝酒,后来身体每况愈下,只能靠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维持神志清醒。
“没事。”他抬手压住上腹,等这波痛略缓后出声垂问,“还有别的事吗?”
萧珞略带讥讽的说,“你不怕疼晕过去吗?”她将案上的那半盏残酒泼进花盆里,手一寸寸的捏紧空盏,至手指发白,指节凸显,“撑不住就休息,我没逼你半夜理事。”她说,“我不想回来后看见个棺材,你要是死了那大家统统一起死吧,你听清楚了吗?”
“哦。”萧珂没什么感触。
他望向窗外。
下雪了?
萧珞半蹲下,伸手抚过人偶娃娃的长发,“我孤零零的来到这恶心世道,举目无亲,彷徨茫然,这么多年我对得起别人,是别人对不起我,我做不做人只是一念之差,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盯着荣元姜,“到时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她笑时总会勾起两侧嘴角,歪头这般看着荣元姜,“照顾好我的猫,我说话算数……他能再活几年,你娘就能再活多久。”
她推门气冲冲的走了。
萧珞一刻都不愿多呆。
她与萧珂长得实在太像。
模糊间她觉得在生死线上来回徘徊的是她,恍惚间她以为她要死了。
她不想元姜与萧珂走得太近,但若元姜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她”濒死挣扎,萧珞又无名火起。
元姜追了出去。
虎斑抬头,打了个哈欠,将爪子搭在萧珂手上,“喵。”
“你到底怎么了呀。”萧珂对猫的心理活动不是那么了解。
元姜回来时发现西殿还亮着灯。
她走了过去,“你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