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洗完澡就躺了下来,现在头发以一种搞笑的形态蓬松着,伏慎默默地算了算日期,今天是星期日,到了明天就是返校的时候,想和沈昭和多呆一会儿都不行,他不由埋怨道: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并不是害怕接下来的淘汰赛会输,也不是觉得累。伏慎没有告诉沈昭和,自己实在是太想他了,想回来的心日渐强烈,到了最后已经没有办法忍耐了,像个逃兵,和导师要求回来。
伏慎知道自己消瘦的程度不正常,也很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然而最后竟然用这个当成借口,威胁导师让自己回来,当了一个半截的逃兵。
伏慎沉默着,翻了个身起来,将被子叠好,走出去喊道:&ldo;沈昭和?&rdo;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奇怪的四处看看,很快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是沈昭和的笔迹:出去买药,马上回来。
看了看时间和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伏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咯得慌。
太瘦了。
上辈子最累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那一年他一个人教八个理科班的解析几何,一天到晚整个黑板全是粉笔字,然后重复八遍,不说体力上的消耗,光是粉笔灰就弄他满脸,衣服穿上一天第二天就没法穿,那时候伏慎也是瘦,基本上是一天减两斤,到了暑假才结束,然后一个假期又长回来了,只可惜那次完全不能和这次相比,一低头就能看见一堎一堎的肋骨,都是皮包着骨头,血管紧紧地贴在骨头上,瘦的让人心惊。
难不成真的是肚子里长虫了?
伏慎暗自觉得恶心,看了看自己被磨得光滑的指甲,下定决心一定要克制自己咬指甲的欲望。
跑到厕所里,对着厕所的镜子梳头,沾了点水把那点翘起来的头发抹平,顺便看了一眼自己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也是一阵后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怎么越活越不明白呢?
伏慎知道,自己最近有点奇怪。
在美国的时候,明明没人这么要求自己,偏偏能自律到一种自虐的程度,有人用英语和自己交谈就保持沉默,甚至发展到后来,连中文也有点听不懂了。这是一种正常的轻微自闭症,能明白这点就有客服的可能。然而这一切的不正常到了沈昭和这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倒像是只有在这人面前才能痛快的说话一样。
伏慎觉得这是一种病,对沈昭和过分的依赖了,得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镜子前发呆的时候,门锁发出了声音,沈昭和回家了。
伏慎看着沈昭和手上大大小小的带子,疑惑道:&ldo;这是什么?&rdo;
沈昭和将其中大半放到了地上:&ldo;今天晚饭的食材。&rdo;又举起手上剩下的一个小带子:&ldo;这个是药店里买的药,刚才去你学校打听了一下,说你走之前给你做过身体检查,应该就是……&rdo;
应该就是要驱虫是吧?
伏慎挥手打断了他:&ldo;买这么多菜?你最近要出差?&rdo;
&ldo;不是。&rdo;沈昭和换上了拖鞋,&ldo;今天晚上有人要来咱们家吃饭。&rdo;
是的,两个人的家。
结果这天晚上果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沈昭平,一个是李亦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