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长颈鹿的睡衣,洗过的头发湿润的搭在肩膀上,衬的她整张脸又小又白,眼睛很大,眸底透着光亮。
电话接是接了,不过屏幕是黑的,没看到人。
季眠正想问人呢,对面屏幕再次亮起,陆远珩直接脸怼上了镜头,背景似乎在实验室,大概因为熬夜的缘故,头发有些乱,眼睑下是淡淡的青灰色。
“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觉了,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是需要睡觉的,你也不是钢铁做的。”季眠的眉毛几乎要拧成山丘。
“嗯,睡了。”陆远珩看着她。
但这句辩解在季眠听来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开始小声的逼逼赖赖说什么你现在身体熬坏了以后有人欺负你老婆孩子你都打不过,还很有可能天天躺医院……
她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有了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季眠再抬眼人已经睡着了。
镜头里只剩下了他的眼睛,睫毛根根分明,长的让人想去碰一碰。
季眠深吸了口气,心软的一塌糊涂,就那么看着屏幕不说话了,他看起来真的很累。
她伸手,在屏幕上碰了碰,“算了,就……原谅你这一次。”
第二天,陆远珩发信息道歉,季眠回了个我很大度的表情。
寒假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能熬的过去。
换好了衣服,季眠下了楼,安姨端上了早餐,道:“太太已经一早吃过出门了。”
季眠点头,跟乔语女士从小出国不同,她在这里什么人也不认识,所以吃过饭,打算跟安姨在附近转一转。
她自然的挽着安姨,这种亲昵的动作是她跟乔语女士从来没有过的。
安姨道:“可别走远了,语言不通的,要是遇上什么事就麻烦了。”
“你担心我卖了你哦,”季眠笑,“放心,有我呢。”
安姨拍了拍她的手,轻笑一声。
两个人走到了邻近的房子边,昨天来时铁门上还套着的锁已经解开了,正敞开着大门,像是有人住进去了。
“昨天晚上来的,也是中国人,跟我们一样,也是来过年的。”安姨向季眠解释。
“哦。”季眠收回视线,“姓什么?”
“听太太提过一嘴,姓宋。”
季眠抬了抬眼皮,想到了那次宴会。
安姨见季眠失神,问:“怎么了,人多不是热闹一点吗?”
她勉强点了点头,一时也无法确定。
异地再加上,对季眠无疑都是致命的存在,因为心情是有时间的,有时候一瞬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过了之后,不能及时就没了那种乐趣了。
季眠跟陆远珩抱怨过,更想回来了,好在她存了不少照片,大部分时间都是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