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哎哟一声,慢半拍的空中假打一下,“你说你这丫头老毛病怎么总是改不了,让太太知道了又得说你了。”
这边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季父季盛年发怒的声音,“多大点事,捕风捉影就要闹离婚,你当婚姻是儿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在外面玩没玩女人我难道不清楚?”季昕反驳,紧跟着是摔门的声音,她直接下了楼。
下楼,正好跟季眠的目光对上,季昕赤红的眼眶有些凌厉的反瞪她一眼,背对着她坐上了沙发。
季眠垂了下眼皮。
她记不清从那天起,季昕就讨厌她,多看一眼都嫌烦那种。
乔语紧随其后,近五十的脸跟身材依旧保养得当,依旧担得起美人二字,“季昕,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情绪化,遇事就跑回来,秦家会当我们季家养的女儿没教养。”
“对啊,大姐,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而已很正常。”季望插袋,慢吞吞下楼梯。
季昕闭了闭眼,明显有眼泪从她眼里掉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大姐夫在外面拈花惹草,大姐气不过跑回来要离婚。但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位,季眠对这件事没有发言权。
季盛年在季昕情绪缓和后走下来,带着父权时代里绝对掌控权,冷着脸走向餐桌,“用餐。”
整个家里没人敢违背他,尽管季昕早已嫁出去三年也依旧如此,她走过来,在季眠相对位置坐下。
整顿饭,安静无声,只有季昕时不时往下掉的眼泪。
中途,乔语擦唇,对季眠道:“眠眠,去练琴。”
“好。”
季眠晚上有严格的热量限制,吃什么吃多少都是乔语定制过的,在家用过晚餐需要练上两个小时的大提琴。
她去了琴房,关门前,还能听见来自客厅开始的争吵声。
精通一门乐器是花瓶的必要涵养,她选的是大提琴,而季昕选的是钢琴。
琴练到一半,季昕推门进来,季眠动作一顿,琴音停了。
她并没有看季眠,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那台钢琴前,伸手碰触冰冷温度。
季眠继续。
季昕背转过来,她仰着脸,脖颈纤长白皙,沉默的听到了音乐结束,她伸出手指抹掉了眼角眼泪,“季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讨厌你?”
季眠停下来,看着她。
季昕垂下头目光与她隔空相接,“没错,我讨厌你。”
季眠没说话。
“因为你太乖太顺从……跟我一样,迟早也会落得我这样的下场。”季昕扯了下唇,笑的比哭更难看。
“要我说,这件事的确是你姐不懂事,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好了,她是秦太太是事实,那些小三小四还能上位不成?”
“结婚跟男人谈什么感情,是包不好看还是卡不好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