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明寺也是八大仙门之一,又同样是佛门大派,又怎会轻易听取一向宗的一面之词?
两派就水到渠成的争斗了一番。
一向宗本想要派出弟子,与光明寺斗法一番。可光明寺却说佛徒这个小和尚入门时间短暂,尚未修炼成诸多佛门妙法,倒是对佛法颇有研究。于是光明寺与一向宗就改武斗为文斗,由光明寺派出一个佛法高深的僧人,和佛徒较量一番,看谁都佛家教义的理解更为深刻。
一向宗那和尚年纪很大,研究佛法许多年,开头就作了一首佛偈,让佛陀来品鉴一番,诗云:菩提本是树,明镜本是台,试试常拂拭,莫使惹尘埃。
佛徒也回了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很显而易见,佛陀忽悠人的水平更高。
于是,一向宗另一位大和尚就指着广场里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问道:“你说是风在动,还是旗在动?”
佛徒抿嘴微笑,闭口不答。
一向宗那位大和尚就说道:“你不知道,是人心在动。”
佛徒依旧抿嘴微笑,闭口不答。
一向宗那位大和尚又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你,怎么知道你的心到底动没动?”
佛徒这时候才肯开口说话,摇摇指着猎猎作响的旗帜,说道:“旗动又如何?旗不动又如何?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话说的玄之又玄,让一向宗那位高僧难以理解,这高僧就问:“你避而不答,闭口不言,是为何意?”
佛徒答道:“旗动,旗不动,管我屁事?我答,我不答,关你屁事?我叫佛徒,或者我不叫佛徒,关你屁事?你一向宗若心中不爽,只把新收入门墙的弟子,取名为‘大佛’就是,关我屁事?”
这两桩事情,在数日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种岛天界。
人人皆说,这佛徒小和尚缘法高深,必定会成为一代高僧,甚至会修炼成佛,去往西天极乐世界,在佛祖座下听道……
“华盖道友!华盖道友!”
小和尚尽是后发先至,追到了钟华盖身后百米之外,高深呼喊道:“华盖施主如此心急火燎,拼了命往前飞,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惊天大宝物?常言道,机遇与危机并存,宝物越好,就越是危险,极有可能会丢了性命……贫僧慈悲为怀,秉承了我佛的仁慈,不愿眼睁睁看着华盖道友孤身赴险,就让贫僧一同前往,助华盖道友一臂之力……”
第九百零五章妖僧与真爱
“佛徒!”
钟华盖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光芒冷漠,“惊天大宝物?”
“除了惊天大宝物,除了那虚空三宝,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其他事情,能让华盖施主如此风急火燎,丢下众生求道堂其他修士,孤身七星城?”
佛徒双手合十,宝相庄严,脚下佛光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推着他往前方飞驰,与钟华盖之间保持着百米距离。“小僧与华盖施主也算是有数面之缘,你我之间的交情,比起萍水相逢四字,不知要亲密了多少倍。我佛慈悲,小僧更是慈悲为怀,哪怕是萍水相逢,小僧也绝对不会铁石心肠,绝对会出手相助。何况你我之间的交情,远不是萍水相逢四字可以形容,贫僧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却无动于衷?”
“我要去杀人。”
钟华盖皱着眉头,冷然说道:“并非是什么惊世宝物。”
“杀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小僧去青楼喝花酒,那才爽快。你我不妨就别去了,而今风雪交加,寒气袭人,还不如回七星城,快活快活。”
佛徒只有十四五岁的年龄,眉宇间满是童稚气息,婴儿肥、双下巴,上嘴唇甚至长着一层薄薄的黄绒毛。
ru臭未干!
“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懂什么叫喝花酒?”
钟华盖猛地回过头来,一边往众生求道堂宝船所在之处飞去,一边打量着佛徒,“我参与八大门派论道大会已经八百余年,从未见到能让我另眼相看之人,唯独这几年光明寺多了你这小和尚,让我颇为期待。你若肯改变主意,肯和我大战一场,就算要我与你一起去喝花酒,也未尝不可!”
“华盖施主此言差矣,贫僧是出家之人,要谨守佛门戒律,怎能真的去喝花酒?再说,小僧修炼的是童子功,要是破了戒,只怕十五年修行会毁于一旦……”
一言至此,佛徒突然神色大变,摇摇指着钟华盖,做了一个让人不堪直视的鬼脸,“好你个苏华盖,原来你是嫉妒小僧天下无双的资质,知道你和小僧相比差距太大,这才想要拐骗小僧去青楼,想毁了小僧十五年苦修的道行,毁了小僧的童子功……你就想靠着这种卑鄙手段,要毁掉小僧的前程。因为你怕过的几十年上百年之后,一旦小僧修炼有成,风头就会盖过你,让你颜面大损。”
“无聊!”
钟华盖转过身去,背对着佛徒,懒得理他。
佛徒却借此机会追到了钟华盖身边,说道:“华盖施主,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莫非我刚刚胡说八道一顿,正好误打误撞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钟华盖目不斜视,不肯再理会佛徒。
他这种不言不语的态度,给人一种冷若刀锋的距离感。这众生求道堂弟子钟华盖长得本就十分俊朗,加之他资质非凡,在众生求道堂众弟子当中地位超然。他就像世间绝大多数天才一样,天才总是孤独的。
“莫非华盖施主你真不想暗算小僧?”
佛徒问了一句,忽然间又觉得自己问的问题不够深刻,又说道:“莫非华盖施主对女子并不感兴趣,莫非你喜欢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