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热,他却淌了一背脊的冷汗。
裴弦月牵着惢嫣,在经过钱芷身边时,冷淡道,“眼睛擦亮些,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求情。”
她本意是告诉钱芷用心看人,可话落在人耳中却变了味道
裴弦月离去许久,钱芷都还保持着跪地的动作。
她的瞳孔一点一点收缩,身侧的拳缓缓捏紧。
陶铭起身拍了拍衣摆,见她还跪着,“哎呀,起来起来。”
钱芷神色愣怔的起身。
她看不起她!
从第一面开始,在那个她同鸡拜堂的婚宴上,她就知道她看不起她。
可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
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她的男人?!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投胎好吗?!
“我去汲水了吼。”陶铭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不敢不从。
他扯了半晌钱芷的衣袖,见她还同玩偶一样站在那里,也就不管她,转身离去了。他娘的,他再也不来了!
裴弦月带着惢嫣坐上马车,朝着武苑去。
车厢上的两个主儿都有身孕,马车行驶的缓慢,极其平稳。
“那个就是陶铭啊?”惢嫣之前没见过人。
“嗯。”裴弦月随意应着,心思不在陶铭身上。
“走的时候,我看那钱姑娘表情不太对,她该是记恨上表姐了。”惢嫣又道。
裴弦月嗤笑一声,显得蛮不在乎,“总有人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也不求着丫头片子感激她。
单纯看不惯陶铭。
“不说姓陶的,坏心情。”
马车车速缓慢,故而抵达郊区的武苑费了些时间。
惢嫣下马车才有些懊恼的拍拍头,“呀,空着手过来的。”
裴弦月眨眨眼。
“该给我家裴厌缺做点吃的送来的!”
裴弦月,“……这么宠他?”
还给人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