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对不起,又是我连累了你。”裴厌缺闭了闭眼,执惢嫣的素手,轻道。
那女子说“翊王该死,你是他的王妃,你也该死”。是他连累了嫣嫣,对方想杀的是他,想害的是他的王妃和子嗣。
“你这话可是等同于将你我二人分开了。”惢嫣盈盈一笑,“你我夫妻一体,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她当然料想过这些。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有什么好怕的?
裴厌缺额头轻碰了下她的,扶着她坐下。
“对了嫣嫣,方才暗卫禀报说你遇刺,可把……沈大人担心坏了。”
“嗯?”惢嫣惊讶又有些好奇,“沈大人怎么担心了?”
裴厌缺便将沈长炎当时慌不择言的模样同惢嫣讲了。
虽然他对沈长炎的反应挺迷惑,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笑,他一边说一边笑,却发现惢嫣半晌没吱声,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孔也愈发沉下去。
他心里咯噔一声。
莫名的危险感涌上来。
“怎么了嫣嫣?”
“裴厌缺,其实有件事我挺疑惑的。”惢嫣脑中思索不断。
“关于沈长炎?”裴厌缺剑眉微敛。
他已经直呼其名了。
“嗯……”惢嫣组织了一下措辞,将那日李太医与她讲的事同裴厌缺说了。
他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面色反倒舒缓许多。
“你怀疑你和他的关系……”
“虽然荒诞又离谱,但是我就是有那个感觉怎么办。唉,有点对不起我爹。”
她不想分的那么清楚,她既然已经占用这具身子,那么她就是宫惢嫣,尤其是裴氏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
宫自贤就是她爹,虽然她一过来人就过世了。
“我帮你查证一下?”裴厌缺挑眉。
联想起初见惢嫣时沈长炎的举止,一直到今日,别说惢嫣怀疑了,裴厌缺已经在心里确定了。
“你怎么查证?”
“直接问父亲。”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不好不好。”惢嫣直摇头。“父亲他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刻意隐瞒。而且如果是个乌龙……”那得多尴尬啊。
“那就把李叔叫来问问,他知道这么件事,但应该不知道内情。”当年那宫姓之人到底叫什么,问清楚就真相大白了。
惢嫣又有顾虑了,她幽幽叹了口气,“如若我真不是我爹的亲女,是沈大人的……那就说明,他当年伤害过我娘。”
她真的挺喜欢沈大人的,查证了他们在血缘上更亲近,可她的心势必会疏远他。
“或许有内情,”裴厌缺轻抚她的乌发安慰她,“你先不要多想,等查证了,再看你想不想认他,想不想了解当年是何情况。”
惢嫣轻应一声。
“那我现在就进宫。”裴厌缺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