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奴就是来跟王妃禀这件事的,今儿个一大早陈公子就走了,老奴叫他稍等,好歹得通传您一声,陈公子不肯,老奴也拦不住。”裕伯道。
惢嫣颔首,“他留了什么话没?”
“只叫王妃您多保重。”
“我知道了。”
果然当皇帝就是忙啊,喜宴来吃个席就走了。
不过也见得他情意深重,大老远的跑过来……今天没能招待他,惢嫣有些愧疚。
哦对,是要去赶月末池墨青和兰兰的婚事吧。
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届时去个祝福贴,一并问候陈锦上吧。
惢嫣想着,同裴厌缺一齐登上进宫的马车。
“现在进宫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她看了眼日头道。
“父亲会体谅的。说不定他留了朝臣议事,压根没空见我们,我们去陪他用个午膳。”裴厌缺顿了顿,“我过两日也要去上早朝,朝服都发下来了。”
一般皇帝为防止皇子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是不会让其上早朝的,除非是皇帝要指派任务,特许那么一两次。
可裴鹤擎明令裴厌缺要去上早朝,替他分忧政务。
如果不是体谅他这段时间忙着成婚,或许早让他去了。
“嗯嗯。”惢嫣点头,“你是该多替父亲分忧。”
至宫门,二人下马车,一见好几驾车还停在宫门口,便知是裴鹤擎留了臣子议事。
在路上就碰到了。
几个文官,沈长炎赫然在列。
他眼皮子微掀,瞧见惢嫣手腕上的绞丝镯,眸中露出丝丝笑意,随着其他官员一起拜见王爷王妃。
褚昼正在御书房。
“边境无战事,你索性再多留几日。”裴鹤擎浓眉微敛,道。
“边疆无战事是百姓之福,可将士操练也不能松懈,赵凯到底年轻,万兵之巨只怕管将不来。再加上臣在边疆住惯了,上京富贵是富贵,就是不自在,颇多约束。
“也瞧着翊王成了婚,臣在上京着实没什么好待的。”褚昼拱手道。
裴鹤擎浓眉敛的更甚了,他抬掌,四根指尖在桌案上顿了顿,才道,“那褚廷英呢,你要把他也带去?”
褚昼垂了垂眼,“我们父子一体,他自然是要跟臣一齐去的。”
“他乐意吗?”裴鹤擎慢悠悠的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有些凉了,他搁在一旁,太监很有眼力的换上来新的。
“他能有什么不乐意的。”褚昼平平道。
“你走吧。”裴鹤擎摆摆手。
褚昼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把你儿子留下。”裴鹤擎继续道。
“……”褚昼眉心一跳。
不等他说话,裴鹤擎又道,“让赵凯给你做副将,他去帮你足够了,廷英那孩子,好歹也是朕看着长大了,朕赐他个京中的官职,御林军教头,你看怎么样?”
可恶,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