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默默将男式的氅衣拢起,却见魏行峥从腰间掏出一只瓶子。
她顿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瞪大眼睛盯着那只瓶子,身子往后贴去,满是抗拒。
“只是叫你几天说不出话……你应该不想本王拔掉你的舌头吧。”魏行峥淡道。
惢嫣接过瓶子,乖乖喝下去。
魏行峥下了马车,他将手中的披衣交给花影,花影推开枯枝烂叶,露出裸露的地面,拿出火折子将衣服点着了。
魏行峥翻身上马,赶着马车飞速行进。
花影见衣服烧成灰,风一吹散去大半,火星子都没了,才跟上主子。
马车里,惢嫣不断轻声清着嗓子,无他,嗓子冒烟般又干又疼,不过短短一刻钟,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她无奈的靠着马车壁,垂眸深思。
禹国应该没了兵力叫魏行峥召集,他这么波折,明显有明确的目标,他想做什么呢?如果在得知他目标后逃走,她是不是有机会跟裴厌缺通风报信,预防一二……
不,抛开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她的处境,别说帮忙,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马车行速飞快,颠的惢嫣无法多想。
如是颠簸了半个时辰,终于平稳下来。
惢嫣拨开车帘朝外看去,只见市集一片欢闹,家家户户门前贴对联,张灯结彩,互道新年好,喜气洋洋模样。
——原是除夕。原来,还没过除夕。
城关处明显比昔日严,过关的人很多,可每个人都会被仔细搜查,有用板车拉货物者,士卒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翻查一遍。
惢嫣瞧见布告栏上自己的悬赏令。
包括士卒手中拿着的、对照路人不断细看的画像,她猜测有一份是自己的。
一定是裴厌缺。
城关愈发的紧,惢嫣紧张的扣紧了窗棂,她一定要想法子……
这时,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翻身下来。
他漆黑的目光看了惢嫣一眼。
她一怔,伸出去的头缩了回来。
下一刻,男人带着一身冷气进了马车。
他在惢嫣和老人中间坐下。
片刻后又站起来,让惢嫣去中间,自己堵在窗户边上,冷声对她道,“安分些。”
许是沾染了外头的寒风,他身上气息很危险,惢嫣一时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