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无能为力、父亲被削继承权、婚事作废……叶小姐确实只剩皇后一层倚仗了。”沈长炎依旧温笑着,言语温吞却阴气森森,叫人汗毛倒竖。“可皇后不受你们这蠢笨父女的影响已该庆幸,你觉得她会救你这毫无价值的,叶大小姐?”
叶昭沅似第一次见沈长炎般,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同他平日表现在外面的面孔,简直是天差地别!
简直就似是……一只面上人畜无害,却在暗中谋算一切的恶魔!
太过震惊,叶昭沅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是裴党?!”
“叶大小姐可别血口喷人,本官不和奸臣同流合污。”沈长炎抬手,忙制止叶昭沅的话。
“那你在帮谁?!”
有个名字在她胸口已呼之欲出。可她依旧不敢相信!
绝无可能,宫惢嫣有什么能力,叫沈长炎这么帮她!!
“叶大小姐,你可记得,当初花朝节的绑架案。”沈长炎明眸清透,盯着少女姣好,却有几分扭曲的面。
“我当然记得!”叶昭沅咬牙切齿。
那日她遭受凌辱,就是眼前之人将披衣裹在她身上,温声安慰她无事,他说他会将所有歹徒绳之以法,叫她不要担心。
结果现在……她万万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他们想强奸你们这些被抓的女子,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沈长炎似陷入了回忆,慢条斯理的道。
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唤醒,如闷锤敲击在她胸口,叶昭沅整个人都僵住,眼眸瞪大。
“都无需本官严刑拷打,他们全招了,说是受了叶大小姐你的指示,才生了那般念头。”
说到这里,沈长炎的语气陡然冷冽下来,周身气场一变,他眸中满是寒冰,摄人心魄。
“那些女子与你何怨何愁,叫你如!此!坑!害!你这人自私自利,是彻头彻尾的利己者!从那时起,本官就知晓,你绝不会只造此恶。本官下定决心,倘有朝一日再舞到眼前,本官绝不放过你!”
尤其是,后知后觉的想到,宫惢嫣也在被绑女子里。
天知道他当时多想对外捅破此事,以律法手段惩处这歹女子!
可是不行。
叶家恰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他们一定会强行压制。
他莽撞行事不会让这歹女子受到丝毫惩处。
还会反受其噬。
这件事他记了近两载,而今终于寻到机会。
叶昭沅,她且一辈子在监牢度过吧。
沈长炎踏在坚硬的土路上,踏出监牢时还能听见叶昭沅大骂他贱人。
他要回去喝两壶茶,静静心。
上次只是想警告警告惢嫣,故而把话说的那么狠,本想告诉她他会帮她解决,没想到她丝毫不惧……
反倒显得他可怕了。
而今再约她出来,她大抵不会来吧。
唉。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