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点厨艺自然和宫中大厨无法相提并论,但有一点确实比宫中好,便是没那么多规矩,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规矩。
这大概才是七皇子吃得好的原因。
林稚笑了笑,没说话。
吃完汤圆,七皇子和林稚聊起天来,“那日母亲回去,很是夸了一番店主郎君所做吃食,说‘精致讨巧’,甚至比宫里的御膳还要好呢。”
见对方脸上的喜悦神色不似作伪,林稚就知道,梁皇后确实没有告诉七皇子自己的身份。
这样也好。
他笑道:“娘娘谬赞了。”
将入夜时,孟琼舟也来吃了这碗黑芝麻汤圆。
林稚看他吃下一颗,忍不住问:“怎么样,甜不甜?”
孟琼舟感受了一下齿间甜香的味道,回答道:“没有你甜。”
几次三番被他这么逗,林稚早就没那么容易羞了,反撩回去,“那晚上给你尝尝好不好?”
“嗯。”孟琼舟道,“既然阿稚说了,定要好好尝一尝。”
林稚低头舀起汤圆,不说话了。
吃完汤圆,两人去三楼茶坊看戏。
为了应上元节的景,林稚特意让邹郎君变动了说书内容,这几日的戏都是《张生彩鸾灯传》。
据说从前有位李姓娘子,因不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上元出游时将自己的香囊和红手绢扔了出去,上绣一句话,“得此物有情者,来年上元夜乾明寺殿前双鸳鸯灯相见”。
也真是巧,一位姓张的书生拾到香囊,第二年上元节,他果真依约守在乾明寺门口的双鸳鸯灯前,赴那位李姓娘子的约。
二人一见倾心,隔日晚上就私奔到临安城,开始新生活去了。
虽然故事的真实性有待考究,但起承转合都有了,又很具有戏剧性,再加邹郎君说得声情并茂,茶坊的客人都听得很带劲,甚至还有人加钱让他再讲一遍。
听完这个故事,林稚忍不住道:“如果我是那位李姓娘子,肯定不写什么来年,直接写今年上元节。”
说完,他问孟琼舟:“你觉得如何,这位‘张姓书生’?”
看着他唇边噙着的那抹坏笑,孟琼舟放下茶盏,在茶桌底下握住他的手,“能早些拥佳人在怀,自然是好的。”
林稚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孟琼舟却不为所动,任他手上动作乱动。
林稚好奇:“你不痒吗?”
“痒。”
他更好奇了:“那怎么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