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皮薄薄的,馅料量小而精,汤面上漂着细碎的海米和芫荽末。除了油星和上次相比少了点,其余还是熟悉的二十一世纪风味。
“自己做的?”林稚笑问。
“嗯。”
孟琼舟道:“平素的馄饨,总是吃不来。”
林稚接过那碗馄饨,握着勺子,小口小口吃起来,“是不是觉得皮太厚,馅又太多?”
孟琼舟点头,“之前与你吃饭,觉得我们口味似乎相同。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当然能了。”林稚咬着馄饨道,“就是……这个馅儿是不是太素了点?”
孟琼舟道:“你现在不宜吃得太荤腥。”
林稚耍赖,“那等我好了,我要吃肉馅儿的馄饨。”
“里面放猪肉、虾仁,再放些干贝也是很好的……”
“好。”孟琼舟笑道,“都依你。”
吃完馄饨,林稚又喝了那苦得要命的汤药,照例被喂了一片蜜金橘。
孟琼舟换好衣服,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没那么热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细细嘱咐道:“外面冷,尽量别出去走动,当心风寒复发。”
“我知道。”林稚抬头看他泛着淡青色的下巴,突然就心疼起来,“给你添麻烦了。”
孟琼舟捏了捏他的脸,“你从来不是麻烦。”
因对方不让他出来,林稚只能站在门口送孟琼舟上朝,看着他熬了一夜却依然挺拔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巷中。
比起过年那次,现在是真的清闲下来——连毛孩子们都没跟过来。
想着阿蓝他们自会照顾好它们,林稚并不很担心,很闲适地写了会儿字,又拾掇起那日的插花。
几日下来,那倒挂的花束已微微有些干了,如此再过半月,差不多就能完全风干。
到时制成干花插在青花瓶里,与鲜花相比,又是一番不同的赏心悦目。
除了干花,还有书签、挂画……
林稚鼓捣了一会儿花卉,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是阿蓝来送东西了。
把各种肉菜河鲜放进庖厨,阿蓝洗了手,进屋问林稚:“小郎君感觉如何?”
“好多了。”林稚道,“头不疼,也不发热了。”
阿蓝长吁一口气,“那就好。我和阿青小七他们真是担心坏了。”
“要不是店里生意太忙,脱不开身,他们也想来看看小郎君。”
林稚不好意思地笑道:“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是啊。”阿蓝叹一口气,“小郎君当时说晕就晕过去了。”
“还好孟少卿来了。”
林稚轻咳一声,“当时,是什么情况啊?”
“当时酒楼太吵,我们已经商量好要把小郎君带回宅院,沈小七和阿青都已经去收拾东西了。”
“然后孟少卿就来了,问怎么回事,我就把小郎君生病的事告诉了他——然后,孟少卿给小郎君穿好衣服,不由分说地把小郎君背上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