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郭将军已兼任负责忠贞府之事务,随时回京公干。”
林凤仪说:“好哇,那你们谁要说说,皇帝的弟弟被抓了,是怎么回事?”
郭懿说:“王爷犯…法,与庶民同…罪。”
林凤仪也学着郭懿说话:“这王爷犯…法,犯了什…么法?有证…据吗?”
郭懿对林凤仪学他说话,不以为忤,只说:“尚调查…中。坊间揭帖已明……示,王爷谋…反。”
林凤仪说:“那谁写的、谁贴的都不知道;那我明天去写一个『郭懿起…事』,你明天也把郭懿抓……起来啰?”
郭懿不回答,皇上也不答;他们不需要和林凤仪辩论,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林凤仪一拳打在棉花上,干脆破罐子破摔,丑话说到底:“我看你郭懿才真的谋反。三万兵给你带出去,打高思一两千人打不过,打顾凉三千人也打不过,你是不是故意输的?人家说郭平寇无能至极,以十打一还打不下,真是白痴蠢蛋、脑浆用鼻涕代替的。我还帮郭大将军说话,说郭将军用兵如神,会打败仗,一定是另有深意。”
郭懿没有辜负他的名字,淡淡地微笑,表示一点也没有被林凤仪激怒,只是慈祥和蔼地看着林凤仪说:“林大御史尚有话乎?若言毕,卑职尚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这话也僭越了,但皇上不在意,反而很赞同郭懿说的话。
皇上说:“朕欲娶爱卿为后,爱卿不愿,称欲嫁王爷;朕已准矣,且赦爱卿之死罪。朕对卿已仁至义尽矣。今佾王谋反,大逆忠孝,爱卿莫再为彼多言,否则,依同罪论处。”
林凤仪想了想,说:“那高家在渤县造反,高思在京城并不知道,你硬要定她罪、判她死刑,她不反也被你逼反了。高思事先没参与造反,凤翔营的战士就更不可能参加,你现在找凤翔营的麻烦做什么?人都给我放出来,不准再来找人问话或逮人!”
皇上摇着头说:“彼等大闹刑场,予渤匪可趁之机,怎可谓未参与造反?”
林凤仪指着南边禁军的方向说:“那些姑娘只是爱哭而已。你要怪,就怪诸葛济和何树太笨,一群手无寸铁、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你把所有的人派去围起来,然后把整个广场拱手让人。我看,这两个不是太笨,搞不好才真的是与渤海军串通,你郭懿怎不去把诸葛济和何树抓了?”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郭懿说:“上有令,今后但称渤…匪、叛…匪,不得以『渤海…军』称之。”
林凤仪没办法了,逞口舌之快也救不了人,只能泄愤。
现在除了耍帅以外,实在做不了什么事;难怪武方虽然觉得情势不对,但一直按坐不动。
林凤仪想,既然要耍帅,就要耍到底。
本来因为王爷不造反,她不太想嫁了;现在王爷被抓,她倒觉得非嫁不可。
反正,她唯一一次和王爷在一起,也是在监狱里。
林凤仪对皇帝说:“既然如此,微臣有个请求。”
上次林凤仪低声下气求皇帝,说要认识皇帝的护卫,结果就是冬霜被抓;皇帝还不确定都察院抓了冬霜,和在狱中的林凤仪有没有关系,但是对林凤仪又有个请求,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皇帝皱着眉头说:“爱卿又有何事?”
林凤仪说:“你把我的婚礼搞砸了。我还是要嫁。你叫去忠贞府去准备准备,今晚我要在监狱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