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似乎很认真的考虑着司少玮所提出的,她思索着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我现在就让阿缘回去休息。”说着她加快步子向着罗缘坐着的地方走去,便见她低着身向着罗缘说了些什么,罗缘起先是不断摇头,但不久还是让她给说服了,犹豫一下才往院子的内侧走去。
“这丫头比我还死脑筋。”一直待罗缘走远了,她才返回到司少玮他们那里,脸上挂着的是温柔的笑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
司少玮望着她的笑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有些问题,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回答我?”
“什么?”
“就是你与那挖宝六人组的事情……我之前听这里的村民提到过,就是因为他们硬拉你丈夫上山,才会使他失足跌落山崖的,可是你现在依旧收留着他们在你家住宿,难到你真得不恨他们吗?”
罗绮脸上的笑容顿时逝去,她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件事情只是意外而已,既然是意外,我就没有必要去怨恨谁。”
“真的只是这样?”
罗绮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么说的话你不会相信,其实还会继续让他们在我家借宿是因为杜可复与我父亲有些渊源……早年,他曾救过我父亲一命,因此我在父亲临终时曾答应过他,只要他来到有我们罗家人在的地方,我就会给他最好的招待……”
“而他们一直都是六人一同前来的,我也不可能只将杜可复留着而将其他人给赶出去吧?索性就随他们去吧,只要有食宿的款待,而我远远的避开就行了。而且,我相信他们与我丈夫的死并没有多大关系。”
司少玮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几天,在餐桌上一直都见不到罗绮姐妹。原来是有意识的避开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问了些你的私隐问题,我真是很抱歉……”见她并没有在意,他才继续道,“被害的几人中,有两人是这个村子的人,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仇人?”
罗绮思索着摇头。“我想应该没有,这个村子向来都很安宁,而且村民之间感情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人如此凶残吧?”话才说完,她便瞧见圆台那里正有人向她直招手。于是向司少玮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她便连走带跑了过去。
“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就要担起一家甚至一个村子的重任,真不简单啊!”司少玮不由赞叹道,同时又加了一句。“换作是我的话,肯定早就垮了,要不就是我自己垮。要不就是这个家被我给整垮,反正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素和莫昕望着他,一致同意的点点头,那动作难得地是极为默契。
正在此时,听闻一串急切的脚步声,才一转过,便看见杜可复正向着他跑来,已经到了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不多时便跑到了他身旁,急喘着气道:“又,又出事了?”
司少玮一惊,“怎么了?难道又是?”
杜可复点头,边喘边道:“这次是倪怀荣。就在,就在他自己房间里。”
司少玮望向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用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叫道:“在哪?你快带我去!!”
在他的带路下,司少玮他们很快便赶到了倪怀荣地房间,此时只有王广玄一人守在门口,看到他们来到,他微微侧过了身,让出了一条道。
“在浴室。”见到司少玮正左右张望着房间,杜可复开口提醒道。司少玮望了他一眼,便走到了浴室前推开了门,只见倪怀荣双脚跪在浴缸旁,而他整个上半身陷在了那注满了水的浴缸中,而水已经被血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拍下了几张照片后,司少玮先是关掉了水龙头,这才将他从水中扶了起来,他的头部有重物撞击所产生的伤痕,而水中地血便是从这伤口流入的,只是…这伤口从外表看来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司少玮判断,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打昏后再按入注满水的浴缸中窒息所导致地死亡……当然在经过专业的法医验尸之前,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推断而已。
除此之外,从他体表看来,并无太大的伤痕,当然也看不出明显的搏斗过的痕迹……正因为如此,司少玮更是认定这是熟人所为。
司少玮脱下手套,又细细的洗过了手之后才走了出去,面对那神情焦虑的两人,他微微摇头,“除了能够认定是他杀外,我暂时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现地?”
“今天约定了会上惠石山,可是直到约定时间过去很久都不见他出来,所以我们就上来找他……”
“这次门是锁着还是开着?”
“开着。”杜可复肯定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疑惑着推门进去看个究竟,谁料想房间中没人,可浴室却有水声传来。我们以为他在洗澡,所以叫了两声,可是都没有人应,于是就敲了敲浴室的门,可这门也没锁,一推之下就打开了,然后我们就看到……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那这次你们有没有动过房间里的东西?”
“应该没有。我们从进门就直接到浴室,哪来得及碰什么东西啊?!”
“那…对于这个凶手,你们自己有何看法?”
杜可复与王广玄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犹豫,见状司少玮更肯定他们知道些什么,于是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们六人之中已经死了三人了,说不定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所以…要想清楚了,你们是不是知道凶手可能会是谁?”
“若说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们真不知道吗?你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了,其中一个还吊着一只骨折地右手,你们真那么肯定自己可以幸运的逃脱在不知将从何而来地猎杀吗?有一个人始终盯在你们身后,他等待着的就是你们松懈的那一刻……你们觉得自己可以保持着12o分的警惕多久?一天?两天?那么一个月?一年呢?”
“够了!”杜可复吼道,“别再对我们危言耸听,我说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是被谁所杀的,这完全不是我们可以猜测到的,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恐吓?”他怒目瞪着司少玮,虽然是一闪而过的,但司少玮确实查觉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恐惧。
司少玮还想说些什么,想设法劝服他们能够告知他一些情况,可是……那两人没有再留给他任何开口的余地,一甩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轻叹一声说道:“素,你说我是不是太着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