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沉默片刻,声音沙哑缓慢:“我不知道。”
时间仿佛被?静止几秒。
谢不臣怒极反笑:“哼、不知道,又是不知道……你每次除了‘不知道’、‘分手’还?会对?我说?什么!”
“谢不臣……”
“别叫我!”
谢不臣赤红的眼底爬起骇人的血丝,在苍白?的脸色中触目惊心。他?几乎抓狂似的来?回走了两圈,在季钰面?前强制压下心中几乎喷涌而出的怒火。
以至于面?色都狰狞几分,他?极为残忍道:
“好?,既然你非要这样?,跟我一分钟也?过不下去,好?、好?,我如你的愿,分手,现在就分手!”
他?憋着眼泪,咬字用力:“分手了,你以后可别想着我会再喜欢你、护着你、对?你好?了,也?别想着跟我当?朋友,以后咱俩见面?就不认识。你也?别担心我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
他?全然不顾季钰痛苦万状的脸,报复性道:“你不是害怕西青吗,打明天起,我就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我要跟西青结婚,我跟他?过一辈子,生一窝小孩,你今天跟我分了,以后这事?你想都别想了!”
谢不臣一秒也?没耽误,转身?就走了。
“谢不臣!”季钰嘴唇微微颤抖,叫了一声。
谢不臣脚都没来?得及停下,头就先转过去了。
“你要结婚我不反对?,只是……起码别和西青,除了他?谁都行,上次白?玉为堂你看?到了,西青他?和那——”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谢不臣打断他?,彻底冷了脸,目光寒冷生硬:“我劝你最近不要离开云海,等着过来?喝我们的喜酒吧!”
之后任由季钰怎么叫,他?也?不再回头了。
那道裹在愤怒之下的落寞背影在夜色与灯光的交汇处逐渐虚化消融,成了在夜意正浓时、季钰看?到的最后一抹剪影。
这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
季钰跟着管家去谢家灵堂抱回秦音的骨灰。
立在骨灰盒前的灵位,是一块无字碑。
不知其名,不知其人,不知其源;就这样?无名无分的被?放在了不属于她?的地方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