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璟是你杀的?”喻南桥一愣,他这时诡异地有了愤怒这个他以前根本不会有的情绪。
这像是突然有了一个宣泄口,喻南桥失去了以往他最擅长的隐忍和伪装,他变得失去了理智,于是十指紧紧攥着,骨骼发出残忍的声响。
“一报还一报罢了,他杀了乌元,我就杀了他。”纪岷疆浅金色的瞳孔闪过兴奋,他的狂躁症其实一直很严重,平常可以强行忍耐住,但奇怪的是,见到喻南桥后久违的暴力基因再度重启。
喻南桥狠狠朝纪岷疆的脸揍去,他把纪岷疆按倒在地,纪岷疆的后背被碎片扎了个彻底,血哗啦啦流出来。
就算喻南桥此刻力气失去了大半可还是给纪岷疆的面颊上留了个红痕,疼痛传进皮肤组织,血液开始起高热反应。
纪岷疆一点也不疼,他兴奋地睁大眼,长睫颤了颤,眸中有孩童的残忍,他大力按住喻南桥的肩膀,把地位翻转过来。
喻南桥力气跟纪岷疆比起来太弱,但他足够灵敏和柔软,在纪岷疆把他从上方压到下方的过程中他躲了出去,捂住心口后退几步,远离纪岷疆。
“乌元那事我也有份,你怎么不杀我呢?”喻南桥的青色血管像是玫瑰花枝,蜿蜒而下到手心,手心被指尖刺得通艳,手的主人启唇间气息缱绻,可眼底是冷感杀意。
“喻南桥,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纪岷疆跟抓兔子一样朝喻南桥膝盖窝一扯,两只胳膊把人悬空抱起来,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硬生生撞上了墙,道:“要不是留着你有用,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跟我闹?”
纪岷疆个子高,这个姿势得俯身才能跟喻南桥面对面讲话。
喻南桥胳膊肘向后一砸,玻璃面碎开,他的脚尖落在木地面,这时力气恢复不少,他近战技术实在不熟练,可很会用脑子。
他勾着纪岷疆把人带到了破裂镜子面,按住纪岷疆的后脑勺把人往满是玻璃渣的镜子面撞去。
纪岷疆好胜心极强,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样过家家一样的打架中失败,他这次毫不怜惜,直接环住喻南桥的脖子把人重重往自己的方向一压,喻南桥难以挣脱被迫困在他的怀里。
长发在冷白后颈中部顺滑地一分为二,垂落下来。
纪岷疆五指扣着喻南桥的后颅,长发下喻南桥开始颤抖。
“纪岷疆……”喻南桥情绪已经难以控制,他音调竟然带了难耐的哽咽。
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对不起。”纪岷疆难得跟人道了歉。
虚弱无力的病美人不抬头,他把侧脸安置在纪岷疆肩膀上,纪岷疆心下烦躁潜意识里就渴求喻南桥与他的肌肤接触,于是他忍不住又摸了摸人家的后脑勺。
喻南桥又颤栗了一下。
“你有哪里伤到吗?”纪岷疆轻声道。
喻南桥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