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箔海看着姜覆雪,笑了,“你说得对,我不喜欢你,你这样烂的性子,就秦临受得了吧?是,我只是想利用你尝试看能不能体验到秦临过得日子,但你并不能提供给我相同的感受……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突然想到,要是让秦临看见,他的人被我玷污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姜覆雪有些无语,骂骂咧咧道:“少去天桥底下听书行不行,还玷污,玷污两个字你会写吗就乱用?脑子有病。”
勒箔海:“……”
他还真不会写那两个字。
勒箔海被姜覆雪呛得刚才那股火气都没了,如果说他有个看人的标准,那姜覆雪绝对是他特别讨厌的那一类。
勒箔海有些无力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惆怅道:“……姜寻,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贱?”
姜覆雪想了想,“很多人说过。”
连秦尽崖都说过他嘴贱呢。
勒箔海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没说错……五日后就是祭天大典,我会带你一起参加,你……算了,不指望你。”
说完勒箔海还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生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被姜覆雪气得忍不住把他杀了。
姜覆雪看着门在勒箔海离开后被关上,宫殿里只剩他自己后,他站起身下了床榻,四处打量着宫殿内和笼子,思索怎么样才能在祭天大典前逃跑。
毕竟以他对秦尽崖的了解,那小子应该猜到自己被抓到王城来了,不出意外,秦尽崖应该已经在塔西塔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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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留在我身边吧!
姜:别整这死出
秦:你等死吧你
第67章联合
有勒箔海的有意授之,秦尽崖也算顺利跟着阿西的商队进到了王城,毕竟这刚打完仗的节骨眼上,还敢进塔西塔地界甚至是追到王城来的,恐怕只有秦尽崖一人了。
秦尽崖也心知肚明这一路的顺利是因为什么,但他只能涉险进入王城,直觉告诉他,姜覆雪一定就在王城之内等着他。
王城里已经在准备祭天大典的事宜了,秦尽崖跟着阿西的商队在酒馆卸货,瞥见不远处扛着圆木和牛羊的塔西塔青年们正往王城最显眼的祭坛方向走去,在他们身后跟着的牢车上,有一个七八岁蓬头垢面的少年被铁链锁着脖子和手脚,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也都是被鞭打留下的血痕。
牢车路过酒馆时,被锁住的少年大概是感受到秦尽崖的视线了,透过他那脏的不行的发间和秦尽崖对视上了,秦尽崖一愣,牢车就已经开走了。
少年那双绝望又带着恨意的双眼,就像刻在了秦尽崖的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母亲逝去时,他看赶回来的姜覆雪的眼神。
思索了片刻,秦尽崖决定,如果找到姜覆雪之后还有能力,就把那孩子也救出来吧。
许是看出了秦尽崖的心不在焉,阿西提着刚打好的酒回来递给了秦尽崖,秦尽崖接过后向阿西道谢,阿西顺着秦尽崖刚才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那个少年在祭坛下被人从牢车上拽了下来,随后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那个少年按着绑在了祭坛中间的石柱上,而少年的脚下,是一个看起来像阵法一样的石壑。
王城里的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阻止,祭天大典每三年举办一次,他们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阿西看秦尽崖的眉头越蹙越紧,给他解释道:“我们这儿的祭天大典啊,就是挑选一个生辰八字符合要求的孩子做祭品,将其放血,等血填满他脚下那些石壑,再把他烧死献给狼神,希望狼神保佑塔西塔来年风调雨顺,牛羊成群。”
倒是与中原一些小村落的河神献祭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秦尽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他询问阿西:“……这些被当成祭品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同意吗?”
这话问到阿西了,正要开口跟秦尽崖解释,酒馆的老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替阿西开了口,“祭品是在贫民窟里挑选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然不愿意拿来当祭品,不过贫民窟的娃儿,无依无靠的,有亲人还在的,当祭品还能换得粮食和钱留给亲人,最开始是有人不同意,后面尝到甜头了,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说到底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牺牲一个小孩儿,就能保塔西塔三年安宁,谁会不同意呢。”
秦尽崖缄默不言,阿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商队已经卸完货,也做完交易了,阿西他们都要各回各家,等下个月再出城了。
阿西给了秦尽崖一袋塔西塔的货币,道:“已经进城了,就送你到这里了,之后就靠你自己的运气能不能找到你哥哥了,保重啊。”
秦尽崖却推回了阿西给他钱袋的那只手,急忙道:“阿西大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自己在城里活下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见秦尽崖态度坚决,阿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叹了口气,拍了拍秦尽崖的肩膀,就带着商队离开了。
酒馆老板看了一会儿,用他那蹩脚的中原话跟秦尽崖搭话道:“小兄弟,你是中原人啊?这个节骨眼来塔西塔的王城,是来找人的吧?”
秦尽崖听到这话愣了下,随后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对……我哥哥前几天打仗的时候失踪了,有人跟我说他被抓了,被带到了王城,所以我想来找他……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