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牢房后把牢房们锁上,里面穿着他二人衣服的尸体还被他两一个背对着放在墙角,一个侧躺放在草席上。
两人装模作样的往牢房外走,秦屿走在姜覆雪前面为他开路,还不忘碎碎念烦一下姜覆雪。
“您对秦将军也这般吝啬夸奖吗?”
姜覆雪烦他烦的要死,根本懒得搭理他。
没有回应秦屿像是更难过了,垮着张脸,路上遇到其他狱卒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秦屿就用塔西塔的话回复,姜覆雪只懂一些简单用语,再多的就翻译不来了。
好在外面儿已经入夜,牢房里的灯光也昏暗,其他狱卒没发现他两有什么问题,秦屿还真就带着姜覆雪左拐右拐的出了牢房。
守在牢房外的看守见有人出来,拦下了他两,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质问:“还没到换值的时候,你两要干嘛去?”
姜覆雪低着头,已经到了牢房外,光亮比牢房里强一些,因为姜覆雪的外貌实在是与塔西塔人相差甚远,不比秦屿,脸上还是看得出一些塔西塔人长相特征的,所以姜覆雪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外貌。
秦屿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吃坏肚子了,可能是白天烤的那羊死太久了,实在是不舒服得紧,让他陪我去看看大夫呢,体谅体谅。”
守卫的目光却放在了姜覆雪身上,他推开秦屿,走到姜覆雪面前,问:“怎么把脸藏着掖着?见不得人?”
秦屿立马把守卫拉开,挡在姜覆雪身前,但姜覆雪比他还高一些,他这也挡不住什么。
“别这样,兄弟,他刚从前线退役下来,脸上都是疤,挺自卑的,你要是在这里看了他的脸,他回去就要跟我寻死觅活了,你就给个面子,算了吧。”
说着,秦屿从衣兜里掏出一袋钱塞给守卫,那是死去的狱卒的。眼下他们只能和守卫交涉,如果在这里杀了守卫,那动静就太大了。
守卫听他这样说,又得了钱,也不好再为难了他两,收好钱又看了眼姜覆雪,冷哼道:“下不为例,再被我逮到,记旷工了啊。”
“明白明白,谢谢兄弟啊!”
放行后,秦屿连忙拉着姜覆雪往外走,一直到远离牢房守卫的视线了,姜覆雪才抬起头,把手抽了回来,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正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疑惑道:“这里不是王帐?”
秦屿看着突然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愣神,随后移开了视线,恢复了那副笑脸相迎的样,“这里是王城的王宫,相当于你们大燕的皇宫,住着狼王和塔西塔的王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很多重要的犯人和俘虏都被关押在这里,王帐是狼王议军事和练兵的地方,把俘虏带去王帐的话,那狼王就太蠢了。”
姜覆雪不置可否,既然已经出了牢房,那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了,“这里离边境多远?”
秦屿停下了絮絮叨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似是心情复杂的看了姜覆雪一眼,许久才沉声问道:“你就那么想回沽荆?或者说……你就那么想回到秦将军身边?”
“有病,不回去我难道还在塔西塔住下了?”姜覆雪莫名其妙回看秦屿一眼。
大概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言,秦屿哽了一下,低下头思索着什么,等他再抬起头时,又挂上了那副处变不惊的笑容:“是我问的不对,你本来就是中原人,还是沽荆的主帅,想回去是应该的,应该的……”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秦尽崖在姜覆雪面前摆这幅委屈样,姜覆雪很乐意心软去哄,但如果换成秦屿的话,姜覆雪只觉得他好烦,不知道秦屿在装什么,但是姜覆雪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小事,这人似乎从出来之后,对自己的称呼就不是敬称了。
姜覆雪心里不耐烦,面上也不耐烦,“差不多行了,别演给我看,王城到底离边境多远?路程要几天?”
秦屿垂着头,毕恭毕敬回答道:“有马的话,四五天,靠走的话,十几天,王城在草原最深处,和千侨城隔得可远了,就像沽荆和寅庭,以防千侨城失守后,消息传到王城能让这里的子民有时间逃跑。”
姜覆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探出头看了眼远处的王城宫门,意识到此刻他们还在塔西塔的王宫里,不禁皱起眉:“……还能出去吗?”
“现在不行了,强行出宫会被扣下来,等清晨的时候,混在运菜队伍里出去吧。”
秦屿像个替姜覆雪解疑答惑的百事通,但看他这样子,倒是确实乐意去接姜覆雪这些问题,也像是在跟姜覆雪炫耀他擅长和所知的东西。
“啧……真麻烦。”姜覆雪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秦屿时,发现秦屿又是一副求夸的表情,姜覆雪心里更烦躁了,他白了秦屿一眼,问:“那你知不知道宫里的膳房在哪里?”
秦屿十分得意,此刻他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个十八岁的少年了,“当然知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姜覆雪点了点头,随即跟在秦屿身后,漫不经心问道:“你对王宫很熟悉?”
听到这话,秦屿没了刚才的傲气,反而焉儿得跟个狗尾巴草似的,他有气无力“嗯”了一声,发现前方有巡逻的士兵,连忙把姜覆雪拉进一旁的小巷里。
等士兵走远了,姜覆雪正打算出小巷,就被秦屿拉住手臂,秦屿想了想,还是坦诚道:“我娘亲……就是王城宫里的厨娘,非要说,狼王还算是和我吃一碗饭长大的……但他却把我母亲饿死了,你说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