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的下下策,就是让星期一把星期天喊醒。
有星期天在,宁浩再怎么丧心病狂也得举手投降。
“在说这个之前,我还有别的问题。”
萧何拍了拍宁浩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语气平和地道:“宁浩,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宁浩嘴唇蠕动了一下,不知说什么。
他最害怕什么?害怕失去萧何这个朋友,害怕眼睁睁看着萧何的人格一个个沉睡,害怕到最后机关算尽一无所有。
他害怕的太多了,而这些大多与面前这人有关。
“你最害怕的其实是脱离掌控。”
萧何语调带着事不关己的味道:“无论是宁海川策划的案子,还是吴安利给我注射的药剂——”
“我怎么能不怕!”提到那些梦魇般的往事,宁浩的声音瞬间激动了起来,“我只要做错一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明明还有自己。”
萧何动作很放松,开口却尖锐地挑破了自己跟宁浩一直以来规避的矛盾。
“只不过,你一直把我当作你的所有物,你会像弄坏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大哭大闹;你想把我困在只有你能看到的地方,排斥我与其他任何人交流。”
宁浩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没有!我只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想保护你,你太特殊了。”
萧何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侧脸线条看着神秘优雅,又遥不可及。
“那如果反过来呢?”他问,“你愿意吗?”
宁浩迟钝地看着他:“你也想这样要求我?”
“你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要求’,而不是寻常事,就代表它并不寻常了。”
萧何轻笑了一声,说:“从头到尾,我所想的只是自救,我要活着,要好好活,带着这该死的神经病名头也好好活。”
“太过于畸形病态的关系,让我感到很累,甚至……让我会害怕你。”
32
星期五怯怯地在脑海中道:“这样会不会说太狠了?”
星期二闭了闭眼睛:“你在察觉到自己险些暴露的瞬间,为什么是向我们求助,而不是跟宁浩坦白?”
“明明跟宁浩才是朝夕相处,不是吗?”
星期五懵了一下:“我……”
星期二冷淡地道:“因为我们害怕他歇斯底里,担心他会采取极端措施。”
这样的关系真是畸形又扭曲。
萧何站在这个网的中央,已经很久了。
过去麻木的人生如一潭死水,短短24个小时什么也无法改变。
萧何无法旅游、无法交友,无法接受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一周的事实。
他的年岁被偷走,而他无可奈何。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得过且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星期一找到了一条道路,他撕破了网,将光线透了进来。
萧何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甚至无法按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