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婉儿人事不省,嘴边挂着一丝血渍,苍白的娇面瞧起来竞是那么柔弱不胜凄苦之状,颈间肌肤胜雪,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景虎龙贼溜溜竟毫不客气地重头打量到脚,只觉每一处,都令人动心荡魄,充满神秘的诱惑力,那韵味,非花媚嫦可比。
百毒门主见状,心内不禁大骂,看你一大把年纪,竟还有寡人之疾,不但对我花妹垂涎三尺,对这小女妮更是馋涎欲滴,哼,也好,我就成其好事,省得整天对花妹溜来扫去。
遂哈哈一笑道:“景老兄,看来你对这小女娃饶有兴趣啊?”
景虎龙尴尬地一笑,道:“没,没什么,老朽只不过想瞧瞧,这小女娃有什么特异之处,竞敢单独挑战我们五人。”猛觉话已说漏,抬眼间,果然查白起脸色一沉,甚不开心地道:“花妹,快喂她变心散。”
花媚嫦依言,从怀中掏出一颗丹丸,用手捏着婉儿的下巴,送丹丸纳入口中,登时,一颗可以使人迷失心智,令武林人士谈之色变的百毒门百日变心散,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婉儿的体内。
太阳,已高高升起,查白起,景虎龙,花媚嫦三人带上武林二老,婉儿,已不想再到村庄找食物,立刻折道迳向嵩山方向奔去,一路上,路人见两个目光散乱的老头,架着一位青衣的昏迷绝色少女,都十分惊奇,但见查白起高大威猛,景虎龙凶神恶煞,都不敢问津。
一行人来到客栈之中,迎面也碰上几个武林中人,俱一色玄衣打扮,其中一个生得高高瘦瘦,竞然就是九大门派之一…崆峒派的掌门弟子冷秋野,另外三人,却是他的师弟们。
冷秋野见查白起数人衣冠不整,似经过一场恶斗一般,一脸疲惫,两个糟老头又不知是什么人物,竞架着一位绝色少女,惊诧之余,不禁暗暗留心。
查白起一行人众步入客栈,扫了一眼,稀稀落落,客不甚众,正对胃口,遂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小儿送酒送菜。
崆峒弟子也紧随其后,冷秋野有意无意地打量了一下数人,目光落在桌上,见桌上仅有三个酒杯,不禁一怔,待见查白起长相不俗,不敢多看,吩咐师弟们留意,心里却想,“这伙人是何来路,怎地六个人中,倒有三个神情目讷,难道受制于人?”
冷秋野是崆峒派掌门弟子,见识自是不凡,情知里面大有蹊跷,不禁又打量了一下数人,目光移到花媚嫦身边时,竞呆住了。
好一个毒美人,满脸妖媚,不时有意无意地向冷秋野送来一个**荡魄的秋波,冷秋野顿觉一身痒酥酥的,把心中的凝问抛到了九宵云外,三个师弟,更是如痴如迷。
但冷秋野到底是一派掌门弟子,一觉自己失态,不由得面红耳赤,暗道了一声惭愧,连忙哼了一声,众师弟这才回复常态。
冷秋野四人狼吞虎咽了一顿,看看天色,不由得急了,轻声道:余师弟,怎么师父和木师弟还未到?
姓余的师弟道:“师兄,师傅叫我们先行一步,自有他们的道理,我们还是先行赶路?”
冷秋野沉吟了一下,道:“师傅向来令出如出,看来我们还是先走为妙,不过,师傅年老体弱,这次或许受了点风寒也不一定,按我们的脚程计算,师父应该已到了野株林附近了。师兄,那我们还是快走吧,不出数天,师父定追上我们,到时,我怕会受师傅责骂。那我们继续赶路吧,离少林还远着呢!”
冷秋野四人吃喝完毕,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景虎龙心中暗暗冷笑,拱手对百毒门主查白起俐道:“门主,老朽有些私心事,得先走一步,这便告辞。”
查白起诧道:“景老兄不上少林看热闹?”
老朽办完了这件事,还会回来,恐怕还会回来追随门主!
景老兄客气了,百毒门欢迎加盟,恕老夫不送了。
景虎龙抱拳一拱手,便大踏步离开客栈,走了数里路,寻了一处密林,急忙褪去一身衣裳,从一个褡里抱出另一套衣衫,匆匆换上,随手在面上扯了一下,刹时,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随手而下,露出一张清秀的俊面,那俊面上杀气浓浓,眼中更是一片阴沉,奸诈。
他,那时是什么阴魂不散景老头?分明是一个双十年华的俊小子罢了,于是,他匆匆又向前飞掠而去。
几日之后,他救下了正待到阴间报到的亲叔叔…水印教堂主孙奎,并领教白江刀厉害无匹的神功,他以为,偶尔机缘,服下了一支千年何首乌,又无意得到琉璃宫一派的武学秘本,在中原武林之中,便是自己的天下了,岂料碰上了白江刀这样一位绝顶高手,打得他心头狂震,气血逆翻,这时方知自己修练秘笈的时日常浅,不足以称雄,可幸白江刀也并不追赶他,令他得以逃脱。
再说郝冷翠一觉睡至天亮,醒来后方发现婉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不由得十分纳闷,伸手在被窝里探了一下,凉凉的,显然已走了很久,思前想后,只觉婉儿怪怪的,不可理喻,先是在林子中拍了自己一掌,令她差点儿送掉小命,现在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当真狠心得可以。
无可奈何,只得打扮了一下,吃过早点,转身就走了。
谬冷翠漫无目的,心头十分烦躁,一时骂几句婉儿,一时又骂几句白江刀,但骂来骂去,都是骂两人不该丢下她一个人不理,孤伶伶的走着走着,觉得累了,便一屁股坐下稍一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