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郁和曾昀光一组,感受到了原始泥巴路的艰苦。
&esp;&esp;更特别是越靠近禹州废墟,磁场越混乱,很多时候指南针和卫星电话根本没用。
&esp;&esp;幸好周郁亲和力不错,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和中州撇开关系,居然在沿途的村上问到去跨河大桥的正确方向了。
&esp;&esp;这一路,看见好些样式独特的圆形高墙建筑,虽然老化了,但依然有种厚实感。
&esp;&esp;她好奇地问小孩子:“那是什么?”
&esp;&esp;小孩子回答:“乡公所。”
&esp;&esp;乡公所里进出的几乎都是身材高挑,健康强壮,并且具有不同能力的年轻人。
&esp;&esp;而且个个穿着和拦路人差不多的制服,显然,乡公所是禹州的基层组织机构。
&esp;&esp;但曾昀光好奇,故意接近了观察,并且试图进去逛逛。
&esp;&esp;接近后发现,乡公所的高墙足高十五米,厚达三米,外墙上诸多设备管道和进排风出口。
&esp;&esp;设备和管线虽然老化了,也没有近期使用的痕迹,但之前必然是非常严密的某种特别建筑。
&esp;&esp;正大门的一块石碑的落款上印证了想法,某某隔离安置中心。
&esp;&esp;这些乡公所的前身,就是向导口中集全禹州的财富和物力,未保存火种而修筑的安置点。
&esp;&esp;乡公所内的人对陌生人非常有敌意,一发现他们靠近,立刻厉声呵斥。
&esp;&esp;周郁出面交涉后,年轻人面露抗拒。
&esp;&esp;年老,不,开车走了很远,几乎没见过五十岁之上的老人。
&esp;&esp;应该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也就是当年在这些安置中心被保护过未成年人,非常凶悍戾气地问:“你们哪里人?来禹州做什么?”
&esp;&esp;周郁给了个现成的回答:“来禹州收荒,指南针不好用,迷路了。”
&esp;&esp;这个答案果然没有被追究,并且被送上了正确的道路。
&esp;&esp;开了一天一夜的车,路过无数差不多的乡公所。
&esp;&esp;曾昀光盯着那些黑色制服的年轻人巡逻,驱逐变异兽,处置村镇杂事,行使治安管理权限,早晚按时进行武装训练。
&esp;&esp;看了很久后道:“很有点儿地区自治的味道了。”
&esp;&esp;终于抵达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上方。
&esp;&esp;头顶蓝天白云,身前身后皆是高山,下方是深深的河谷,不远处是两江交汇以及巨大的城市废墟遗迹。
&esp;&esp;三处废墟,依稀可见几座跨江断桥横在江面上,也能看见残破的旧公路直通这处跨河谷大桥的引桥。
&esp;&esp;旧日文明的残留。
&esp;&esp;周郁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着前方残存的巨大断桥,缠满断桥上下的藤曼,深深地吸了口气。
&esp;&esp;如此壮丽,如此雄伟,之下必是森森白骨。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对面只剩个尖的桥塔:“这个桥,是大跨度的钢索桥。”
&esp;&esp;钢索桥两头桥塔,桥塔之间有缆索连接,而长达两公里的主桥通过吊杆固定在缆索下方。
&esp;&esp;锚碇深深地扎入了两边的山壁之内,是拉住万吨大桥的根本。
&esp;&esp;如果要修复,当真是各有难度。
&esp;&esp;缺失的吊杆好办,曾昀光找到金属来源,照原有成分制造就行;歪斜扭曲的缆索也好处理,她自行慢慢修复更新就是。
&esp;&esp;但最大的问题,中间缺了的几百米主桥面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