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屋内众人挤的东扭西歪地乱作一团地吴老道,张知秋真是杀老家伙的心思都有了,好在也因为吴老道的这番胡作非为,张知秋之前的那一声惊叫,却是根本就无人理会的。
事实上,此刻在屋内比张知秋刚刚叫的更加响亮和愤怒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两个人;于是张知秋缩头缩脑的偷偷退到了门外,决心悄悄地更正一下自己地光辉形象。
对于吴老道,张知秋觉得终于是看透这个道貌岸然地老家伙了:明明刚才还离着这屋子有个几十米的,偏偏就坚挺着耳朵偷听别人说话,刚刚张二狗的自言自语,便是站在门口的张知秋听着都有些含糊,而吴老道看来却是根本就一字没落的字字入耳了。
“莫要惊慌——发生了什么事?”
当张知秋如愿以偿地偷偷摸摸二次进入偏房时,正好听到已然挤入到最核心处的吴老道正自从容不迫地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鄙视之!
张知秋气恼地听着吴老道沉稳地声音,但心中却已是不由自主地心平气和,陡然间一惊之余,便已开始怀疑这老道是否是在使用某种“邪法”,否则言辞之间哪里便有如此强烈地暗示功效!
从现代的小说中所得来地“经验”来看,但凡做的非常成功地宗教组织,那都是至少有一门非常类似的功夫是非常精通的,那就是具有极强实用功效地音波攻击技能。
当然,通常而言,这门功法被用来直接攻击人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用来作为“弘法”时煽动信徒所用,具有极强地心里暗示作用,就像此刻张知秋所感受到的一样。
不过,这些功法在伤人地时候也是极其有效的,诸如佛门地“狮子吼”和道家地“真言”,应该都属于是这类功法的某种具体运用形式。
“这块布……会放闪电!”还没等张知秋这里感慨出个结果来,最里边的张锦小丫头却是已经声音带颤地说道,与此同时,屋内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来一声惊叹,竟也相当地整齐。
“这假老道真有这么大的道行?”
感受着屋内众人情绪地细微变化,张知秋恶意地思忖着,却是素来便对吴老道的身份有些存疑的:吴老道的伙食在过去相当长地一段时间内都是由张知秋负责,他可是知道,这老头子吃起东西来绝对是百无禁忌的。
当然,前提是东西要好吃。
对于张锦所表现出来的震惊,张知秋要不是被吴老道先前地这一句极具威力的“音波必杀技”弄的太过于心平气和的话,说不得也是要笑出声来的。
所谓地“闪电”,说白了也还是由于这化纤桌布之前与玻璃酒杯摩擦太多而产生地静电放电所致。
这个时代虽然不知是否有玻璃,但玻璃窗却是肯定没有的,这些房屋地窗户上所糊着的,却是一些比现代地牛皮纸还厚地黄色草纸,此刻屋内已然是一片黝黑地模糊不清了。
不过,也因为这心态太过平和,张知秋这时眼见众人震惊,却是没有了那份“为人之师”地心思了,也就那么直杵杵地站到门口,将屋内挡的益发地幽暗起来。
“闪电!”别人是心平气和了,吴老道却是吃惊不小,竟然是脱口附和道:“这难道是雷属性法宝不成?”
“法宝!”张锦小丫头本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情绪,被吴老道的这一句话直接地再次送到了风口浪尖,但一声惊叫才刚刚出口,便被身旁手疾眼快地张二狗老婆死死地捂在了她的嘴里。
无疑,张锦小丫头是听说过所谓地“法宝”的,这一点从其他猎人们的反应中也可以看出。
随着张锦身躯和手臂地剧烈运动,原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地化纤桌布再次被抖做了一团,尾端直接地扫到了吴老道手中兀自紧紧不放地玻璃钢酒杯上。
于是,屋内所有人便同时地听到了一声恍若被衰减了百分之九十音响效果地小鞭炮地爆炸声,以及一道刺目而耀眼地闪电!
即便是远在人群之外,张知秋也还是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心中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如果这块化纤桌布不再和玻璃钢酒杯接触的话,它之前所积累下来的静电在之前应该是已经被放光了的,也就不会再有眼前地这种“灵异”事件发生了。
但事情,往往就是会这么地巧。
再接下来,闭着眼的张知秋胸腹间一紧,屁股一疼,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是仰面朝天地躺在了院子里,而且身前、身后地无一处不疼!
勉力地爬起身来,看着四周一脸惶然、惊魂不定地众多三道沟猎人们,张知秋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眼下地这一步了。
哥这可是活生生地被人从屋里给撞到了院子里的啊……
自知是自己堵在门口挡了别人的路、怨不得他人,但张知秋却仍是怒不可遏地用眼睛扫射着众人,但却根本无人理会;等把眼睛随着众人一起再次聚焦到屋内时,发现里边只剩下张二狗一家和吴老道在了!
看着伏在女儿身上的张二狗老婆和围在二人身边的张二狗父子,张知秋对虽然把酒杯拦在了自己胸前、但却依然还坚持在屋子里摆“泡死”的吴老道,也就真是没什么意见了。
比起那些沾亲带故、但却已然各奔东西的三道沟猎人们来说,此刻还能够站在那里,便已经足以抵过一切冒失之举了。
当然,张知秋也情愿相信,三道沟猎人们所做出来地这种反应,也依然是他们所传承下来地那些应对措施地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