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人人皆为色人,只是这色人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如何去分?”洛克斯眼中泛出了几分好奇。
“最低一级,见美心乱,失常态而露丑相,两眼泛红,即欲将其压于胯下,而忘乎所以,此等人非人哉,其不懂享情,只知享欲,与野兽何异,见美人则失理智,先不论其是否真能征服猎物,即便征服,也只是一句躯壳,无情无义,服其身而使其心死,暴敛天物,此等为最下等,色狼也!”
“经典啊!”洛克斯不禁拍手叫好:“那中色呢?”
尘封淡淡一笑:“中色者,欲服其心而非其体,用尽千万途径,只为佳人对己倾心,此种为色人,若其真得美,或是为其忠心所感,或是看重其方式,自也不排除接近后发现其之另之心满之品质的,总而言,较前者,此为服心之策,自要不知高上多少倍,或可收获情与体,但中色而得之美人,因是主动求之,必将起于男子之顶,绝难管束,其一是其已习惯有求必应,其二,色人已习惯曲意讨好佳人,自不会驳美之意。”
洛克斯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嗯嗯!如今情场大圣,用的手段也不过是做的风度优雅,人品不凡,已此博美之欢心,再用各种方式接近目标,其实归根揭底也不过如此。”
“错了。”尘封摇了摇头:“他们一只脚已迈入色圣之境了!”
“哦!为何,这色圣与色人有何之别?”
尘封缓缓起身:“色圣者,不主动而为,而是依靠自身品格使之美人自行接近,你口中的情场高手能做到完善自身来博芳心已到此境,只是此毕竟是有为之举,其心中必也对目标送有好感,有爱意,虽是女方之举,但在男女之战中也有败之可能,真色之境,乃行无为之治,存无欲之欲,归根两字,色之极境,极为无色,我心本无欲,使正色为反色,完善自身品德,让每一处都能吸引美女,却又对她们不存一丝欲望和兴趣,如此,极为至圣。”
他推开怀中少女,再不向她望上一眼,直行向门外,恶魔嘴中喃喃着,“行无为之治,存无欲之欲,圣言,圣言啊!”他忽然大声问道:“尘封,你今天行的就是这无为之治么?”
尘封头也不回道:“此等女子,还不能让我动色心。”
洛克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推开怀中少女,巨大的力量将她一把推倒在地,随后他站起身,眼中暴放出了耀眼的神光:“此等女子,何能让我动色心?”
他看都不看那呆呆不知所措的四女一眼,目光只是望着那天空中那轮永不落的月亮,眼中放出了熊熊的欲望之焰。
第31页 爱恨
夜了,那轮玉白色的月亮缓缓收拢了光芒,渐渐的转为了蓝色,寒冷的风吹拂着他的脸,让他感觉一阵舒畅,刚刚那番话,仿佛吐尽了心中一口积淤的闷气一般,这股沉闷之感不知在何时就笼罩在了他的心上,或许是血花绽放的那一刻,又或许,在那遥远的前生就已压在了他的心头,沉郁,压抑,而在今日,不知为何,畅快淋漓的在洛克斯面前说出那色字真言后,那股压抑着他性格的闷气竟就这样的消失了,仿佛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轻松了许多,迎着恒特恖那绚丽的夜景,抬头望向那万里无云的夜空,他有种想放声长笑的冲动,人生在世,本该如此,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何须顾及那么多,咖啡香浓,美人如画,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美丽的事物啊!既然主宰者赋予了自己做为人的权利,又何必要将自己束缚在那一片小小的复仇天空里,何必要将自己压在那重如泰山的责任下,生命难得,重生不易,难道不该尽情享受这世界么?
其实,本来,凭他那在修炼中度过千百万年的空白前生,以及在完全封闭的雪山里度过大半生的今世经历,是根本说不出那么经典的色字圣论的,不过,自从他三岁懂事开始,那位奇怪的姐姐就会拿一些奇怪的图片交给自己,也会说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话,当时才刚刚学会说话走路的他虽然看不懂一个大哥哥和一个大姐姐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的真正含义,不过,在每天一次背景不同,姿势不同的图片以及理论知识的熏陶下,那颗幼小的心灵是肯定谈不上纯洁的,如今已经长大又拥有了前生记忆的他自然了解了这一切,配合克丽丝在儿时经常要他背诵的各种各样奇怪的东方仙文,自然而然的,那番极具东方风格的真言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克丽丝从小让他接触这一切的原因;如今的他也可以理解了!当时的罗兰家族,父亲风流成性,母亲虽美,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父亲源源不断带回家的侍妾中,终于出了一个容貌更胜母亲的,完全以貌取人的父亲再加之看厌了母亲的脸与身子,就不顾一切的将她打入了冷宫,将那名容貌更美的妻子扶了正,那位新上任的公爵夫人并不是一个善女,生下一个男孩后本应是家族合法继承人的尘封就成了她欲打压而后快的目标,只是当时的他有着祖母的庇护,再加之母亲已在府内呆了十几年,下人们也更亲近她一些,所以她一直都没敢动手,只是,她毕竟是公爵身边的红人,再加上高超的手腕,在公爵府内政一点点的培育起自己的势力,外加已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公爵,那公爵继承人的位置看来是跑不掉的了,如此一来,尘封表现的越发优秀,在夫人眼里也就越发的可恶,等到她孩子继承爵位或祖母死后,他也就越危险,所以,为了他的安全,克丽丝只能将她的弟弟教育成一个平庸的花花公子,至少是表面上的,但当初还不过十几岁的姐姐却又为何能看的如此透彻呢?
第32页 柔情
只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变成一个花花公子,不过,凭借前世几万年的阅历,和那段时间的熏陶,说出这么一番真言来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轮月亮已完全转变为了如水晶般的蓝色,灰色的天空也完全被黑暗所覆盖,他轻轻的笑了笑,“又该去完成今晚的任务了,那本白雪公主已经读完了,她今天会要听什么呢?”
他回到家,推开实验室的门,嵶蕥已完全沉静在那片练金的世界里,连有人进入都没有察觉,尘封并未惊动他,从房中拿起那几瓶必用的药剂,轻轻的关上了门,又吩咐侍女等下将晚饭送去给她后,便向着皇宫行去。
这次依然非常成功,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麻烦,他再次轻轻的越入了月洁殿内,仍然是那个与外界隔绝的温暖世界,仍然是那种让他感到轻松的气氛,但西雅女皇却和昨晚不同了,这次他比前两天来的更早了些,但她却已睡下了,尘封缓缓行至床前,她并未熄灯,柔和的光芒罩在她那张比昨天来的要憔悴了许多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片病态的苍白,那一点红唇如今见不到一丝的血色,干裂了开来,一滴滴冷汗从她额头上滚下,打湿了一片枕巾,尘封心头猛然一抽,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火烫,房中虽有熊熊燃烧的魔法火焰,但她的身上却仍覆盖着好几层厚厚的棉被,她的身体却仍是在微微战栗着,不时的会转动一下,显然在睡梦中也很不舒服。
面对与昨晚判若两人的西雅,他竟有些心痛的感觉,轻轻推了推她的身体,那双迷茫的眼睛缓缓张开,目光有些迷离,最后停在了尘封身上,她勉强笑了笑:“你来啦!我,感冒了。”
尘封轻轻的帮她把被子向上移了移:“怎么搞的,才一天,就病的这么重,请神官或者医师看过么?”
西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告诉别人。”
尘封眼中金光一闪:“难道一天来就没有人进过这月洁殿么?”
“没……”后面的话声被一阵轻咳所取代,好不容易她才喘过一口气:“扶我坐起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尘封本想让她睡下好好休息,但最终还是没忍心拒绝她,他将她轻轻扶起,让她的背靠着柔软的鹅绒枕头,她的身体一露到被外,就猛的巨震了一下,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尘封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不、不要。”
“为什么?”
她咳的越来越厉害,偏偏没有一口痰,但那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差了:“一睡过去,就是噩梦,我怕。”
尘封目中现出一丝柔情:“你都梦见了些什么?”
西雅眼中露出了一分深深的畏惧与迷茫:“我看见,看见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黑影用一把闪着冷光的长剑指着我,就在这月洁殿里,火炉里没有火,灯也灭了,只有他那双眼睛闪着可怕的光芒,那双眼睛好可怕,好可怕。”她的身体颤抖着,嘴唇紧抿,仿佛又看到了那可怕的梦境,那两只柔弱而苍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
尘封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