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看着这些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一个个死去。
毕印臣终于开口:“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一人承担吧!我命令你们……”
“誓死不降!”那名苦谏的近卫用尽最后的体力,高喊一声,将军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血将所有冥人的斗志重新点燃。“誓死不降!誓死不降!”悲壮的声音震动全城。
余千军眼看便要让毕印臣束手就擒,不料他眼中的北冥“贱民”竟强悍如斯。他举起军刀,准备下令屠尽冥人。
“禀神使,有约百名风兽骑兵来到城前,求见余神使!”传令兵来到。
余千军放下手中的军刀,奇道:“清凉军?他们怎么会到这儿?难道梵城……”
天宗与柳相自千溪城之战以来,一直有一种默契。柳相一直只在沿海一带发展,而天宗也小心地不与柳相正面冲突。
“也许,这是清凉境的使臣。”对于风兽骑兵,余千军不敢造次,“让他们进来吧!”
百人的风兽骑兵队进入西滨城,为首的将领腰杆笔直,头略低,脸庞庞藏在盔沿的阴影中,策着风兽缓缓地向中心广场挺进。
四周的新梵军不自禁地向后让开一条路,没有得到余千军的命令,谁也不敢出来拦阻。
一个百士长拦在风兽身前,道:“其他人留下,你们的首领随我去见神使。”
为首的“清凉军首领”缓缓抬起头来,露出盔沿下的脸,两道寒光直直地盯在那百士长脸上。
那百士长惊道:“你……”竟然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人,他居然见过。
余千军感觉这队清凉军有点不对劲,但身边有自己的数千属下,他并没有太在意,当下喝道:“你们找我何事?”
“九婴!是九婴,不是清……”拦路问话的百士长已被斩首,那个“清”字发出的同时,他的头已飞上半空。
“挡我者死!杀啊!”一百匹风兽突然启动,向广场中心冲去。
九婴的弧月斩,在前面劈开一条血路。
金丝儿紧随其后,抬手间弹丸四射,专打新梵军的脸部。
密集的新梵军猝不及防,被赴那骑兵的如雨弩箭射翻一片。
没来得及祭起护体罡气的新梵军,更被一箭贯体,那弩箭余势不消,再插入后面的军士体中。
“赴那援军来了!”被吓傻了的新梵军叫道。
余千军却看清了,眼前的“赴那援军”不过百人,他的卫队砍翻了十余名惊逃的士兵,终于将场面稳住。
“稳住阵形!”余千军下令。
九婴已冲到了广场中心,对印臣道:“杀出去!”
南门是余千军的主攻方向,北门和西门则通往赴那和桑河堡,只有西门防卫较弱。
印臣挺剑喊道:“向西!”
千余冥民再次振奋,跟着印臣和百骑风兽向西门冲去。
看到近卫战士在自己面前以死相谏,印臣彻底失去了投降的“勇气”。他从冥民的眼睛里看出,他们宁死不降。在此之前,印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北冥多年的治理,居然博得了如此深入民心的印象。
九婴用弧月斩在前方开路,印臣与袁雷在两侧,后面是一百名赴那骑兵,最后是一千余名冥民。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锥形的冲锋阵式。
弩箭很快就用完了,但赴那骑兵也切开了出口。而队伍最后的冥民,与其说是跟随着突围,不如说是断后——一千人为一百人断后。
只要他们没有被一劈两断,总是能硬挺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九章亡命禁林'下'
一个老人被新梵军一剑刺在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