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吞吐着笑道:“孩儿……有些晕船。”
梁王有些不高兴:“船泊在港中你已经禁不住,以后如何代我管理水军?”
江容听到梁王的话,面色更加发白。江原微笑:“叔父不能着急,凡事习惯就好,今天的风确实是大了点。”他把视线移到舞女胸前,一副轻佻模样,“鲁地的女人比之洛阳另有一番风情,怪不得叔父不愿离开。”
梁王哈哈笑道:“哪里?还是洛阳更好,容儿,你说是不是?”
江容惊魂甫定,忽听父亲又叫自己,捏住的酒杯终于掉下,碰在瓷盘之中,发出尖脆的声响。他猛地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慢!”已经阻拦不及。
一瞬之间,乐声停止,前一刻还在演奏的乐师已经抽出藏好的兵器,对准了席间几名将领的脖颈。舞女们都不知所措地退到墙角,席上另几名将领默默手持着刀剑站到江容身后。
梁王冷冷盯着江容,缓慢放下举到唇边的酒杯:“容儿,你还给为父准备了什么好戏?”
江容略一咬牙,跪地道:“父王恕罪,只要您把兵权交到孩儿手中,孩儿不会为难您和诸位将军。”
梁王目眦欲裂,却并不说话,只是牢牢看着江容。
江容眼眶发红:“现在船已扬帆离岸,无法与军营联系,请父王在孩儿动手之前交出兵权!”
梁王握紧了桌上酒壶,用力掷到江容脚边:“畜生!”
江容起身躲开,他身后一名将领上前将剑指向梁王,低声道:“王爷,世子是为整个山东着想,您体谅他罢。”
梁王冷然指向我:“容儿,父王的兵权迟早都是你的,为何听信此人蛊惑,执意与老父作对?”他从怀中拿出江德圣旨,将目光投向一旁端坐不动的江原:“太子,难道这圣旨是用来蒙骗本王的?”
江原神色不变:“叔父,圣旨岂能有假?侄儿也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冷淡道:“太子殿下既然不明白,不如继续饮酒。”
江原笑一笑:“这是如何说?世子挟父,越王抗旨,我若不闻不问,如何向父皇交代?”
我讥笑:“太子不如想想晋王的事如何向皇上交待。本王照章办事,办得好,还有你一份功劳。”接着转向梁王,“舅父,甥儿这瞒天过海之计如何?在山东境内或许我们实力悬殊,可是在这条船上,您和几位亲信部下却在我掌握之中。”
梁王冷冷道:“未必!别忘了你总有上岸之时。”
我翘起嘴角,一把扯掉窗边飘拂的幔帐:“舅父不妨放眼魏国,山东与朝廷相比不过是盘中一子,远不足以威慑朝廷。你除了放弃兵权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否则便是自寻死路,这一点容表弟比你看得清楚。”
梁王眼中射出寒芒:“容儿,现在醒悟,你还是为父的好儿子。”
江容咬牙:“请父王别再执迷不悟,此时交出兵权,还能保住梁王府上下的性命。”
梁王怒极反笑:“好,好儿子!你是不是在洛阳呆的久了,忘记了自己是谁!”他猛然踢倒眼前矮几,伸手一夹,已经夺过身前将领的长剑。
那名将领本来便是虚指梁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全然忘记了反抗,只叫:“王爷!”
梁王挥剑刺中他肩膀,飞身向江容抓来。我拉着江容飞速后退,却听梁王喝道:“来人,将这些妄图谋刺本王的暴徒拿下!”
从舱外跃进二十几名精干护卫,将整个酒席团团围住。梁王冷然对我道:“越王,你真以为本王毫无准备么?容儿做什么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江容脸色苍白:“凌悦,这是梁王府高手,我看今天输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要疯了,出生以来过春节从没这么忙碌过!!本以为放假可以好好休息,结果是无休止的坐车出门拜亲访友,对我这样的宅女来说,这是怎样的折磨。@_@~~无比怀念上班的日子。
今天终于解放了,可是假期也要结束了,杯具的杯具!!
为了赶进度,以后可能日更双日更,今天两更。
第八十六章 瞒天过海(中)
我淡淡一笑:“没关系,我还有你。”说着横剑抵在江容颈上,“若论手中实力,我始终比不上舅父,但你若还在乎世子性命,那就尽管动手。”
梁王喝问:“容儿,你果然是被他胁迫?”
江容大声叫道:“父王,孩儿早在路上被迫服下毒药,现在全靠每日一粒药丸压制,没有越王的解药,活不过十日之期。”
梁王又惊又怒:“你为何不早说!”
江容挤出一滴眼泪:“如果父王听孩儿劝告,我何须走到今日?如果父王在乎兵权胜过孩儿性命,我还是要走到今日。孩儿死不足惜,只是遗憾临死之前见不了母亲一面。”
梁王神情复杂,慢慢道:“越王,我不信有皇上圣旨,有太子在此,你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又转向江原,“贤侄,你袖手旁观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