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美人相赠,纵是毒酒也甘之如饴,没事我出去吹风了。”江容一脸轻松地起身拉开舱门。
我盯住他问:“那天为什么要公然请我们去你家,你事先知道皇上会放你回山东?”
江容听了,挑眼道:“我若知道越王殿下已有预谋,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皇上不允,你此举不是太招摇了么?”
江容笑了一下:“多年来,皇上一直对梁王府采取压制态度,何曾有过示好的举动?若不是发生了晋王的事,令他伤怀之余大感无力,恐怕这种好意轮不到父王头上。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唯一能离开的机会,也是尽力避免梁王府最终与朝廷作对的唯一方式。所以我赌了一把,皇上若真的英明,理应放我回去。”
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难道梁王……”
江容再笑,转动手里的纸扇:“父王跟我不一样,他有野心,曾距皇位一步之遥。洛阳发生这么大的动荡,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若不是我夸大口气,极力打消他的念头,山东诸郡的军队一夜之间冲到洛阳城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见我表情严肃,江容朝我挤眼,“就像你没事爱帮别人忧国忧民,我这人就爱赏花赏风月,最怕不太平,劝你们快些把那些闹心的军队领到别处去,别坏了小弟的兴致。”
我纠正他:“不是我们,是我。”
江容对着我摇摇头,表情地无奈出门。
我对着那壶茶水沉思良久,裴潜走进来,关上门窗,悄声问:“你真把毒药给他喝啦?”我没回答。他又问:“燕……太子殿下知道么?”
“为何要他知道?”
裴潜皱眉:“少骗人,这毒药难道不是向凭潮要的?”
我笑:“你想尝一口?”
“我不想!”
我把裴潜拉到桌边,有些神秘地递给他一样东西:“这是解药,只要我们达到目的,你就把这个交给江容。”
裴潜惊讶:“为什么给我?”
“你比较安全。”我拍拍他肩膀,“其实我不怕江容不去说服梁王,只怕梁王让江原得到兵权而已。”
裴潜更是惊讶:“难道我们不是跟太子一起?”
“太子是为了让梁王府顺从朝廷,我们是要得到山东兵权。”
“难道不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
裴潜想了想,怀疑地看着我:“昨晚,我听说太子殿下在你书房里。”
我横他一眼:“说这个做什么?”
裴潜表情成熟得仿佛洞悉一切:“我真弄不懂你,好几次为他连命都不顾,为什么还要跟他争来争去,在乎兵权在谁手里?”
“这是两件事。”
裴潜担忧道:“如果太子殿下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也跟你这样争么?”
我面容微变:“我希望他不要跟我争。”说着烦躁地锤动桌面,“别问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反正昨晚那种事我是不会做第二次了。”
裴潜着急地追问:“昨晚你做什么了?严重吗?”
我闷头好一会,嘟囔:“很严重。”抬头又补充,“可是好像很有效”
裴潜不信任地看我:“有效?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闷闷不乐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江原成了太子,从此朝中无人与他抗衡,恐怕将来权念与日俱增,谁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