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她的心顿时流血:叔叔!我就带了二十七块四毛你还要坑我么……
“怎么?这么便宜的封口费还有意见?”岳归洋笑着挑眉,“啪”的一声将竹筷戳破了包装袋。
黎糯忙摆手否认:“没,没有,绝对没有。”
老板端上了他们的面,看得她没吃就撑了。满满两大碗面条,其上被碎杂浇头覆盖,浓油赤酱,香气四溢。
她迟迟没动手,瞅了瞅面,又瞅瞅对面已呼呼吃开的人,将信将疑地问:“这两碗面二十七块四毛?”
“确切说是二十八块,”岳归洋答,“既然你我旧识,那就打个九八折,剩下的六毛我出好了。”
三根竖线……
叔叔您还真是出手阔绰不忘旧恩情深意切啊!
“怎么?”
“没什么,”黎糯咧嘴傻笑,“我就是觉得这顿封口饭性价比甚高。”
等岳归洋扒拉完面喝完汤,她才解决了四分之一。
“小糯米,其实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他突然说。
她一愣,吸着面算了片刻,“的确,上一次见面我才刚上高中。”
“不过我们还是没什么距离感啊感觉上。”她笑。
岳归洋点头同意,“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没怎么改变吧。”
黎糯放下筷子表异议:“哪有,你现在都‘送子观音’了好不!我记得你那时候刚聘上主治,可能压力大吧整个人挺消沉的……”
“哦?是吗?”他追问,“还有什么变化么?”
她咬了咬筷子,再指指他的肚子:“额……向心性肥胖?”
岳归洋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罢了叹了口气,道:“糯米你倒真没变。”
黎糯随着他笑,笑完埋头拨起面条,过了半晌,低声说:“哪有,我也变了。我真变成你弟妹了,这点已足矣。”
☆、上卷--6
事后她才知道,那天岳归洋凌晨的飞机回的上海,下了飞机就查房,查完了病房冲去开会,开完会直接上门诊,出了门诊便赶来上课,早中晚三顿都没吃,所以那碗封口面才吃得不是一般得狼吞虎咽。
事后她才知道,岳归洋太忙根本没空来安慰被迫成婚的黎糯,才临时又同意接下了早已被他们科主任婉拒了的中医基础课,好借课后时间找她聊聊。
黎糯还记得,她第一次去到岳家,为她开门的正是痞痞笑着的岳归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也只有当归,是她在岳家唯一能敞开心扉说话的朋友。
所以每顿中医基础课前的晚餐,她总吃得格外开心,格外多……多到路心和忍不住提醒她:“糯米,你不是说你是高考后辛辛苦苦才把体重减下来的么?这是要反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