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姍眼咕噜一转,随即想到了解释:“我不是以为你在偷吃罢了。”
“偷吃?”司长川问,“这也叫苟且?”
“偷吃独食,不带咱,”白文姍拍了拍胸脯,“于我而言,这就是苟且。”
司长川一个字没带信的。
他顿了一会儿,吹了吹木簪上的灰,举在眼前转动了两下,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本来是想等你生辰时再给你的,”司长川将木簪伸到白文姍身前,“既然被你看见了,那就提前送给你吧。”
“送我的?”
白文姍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但紧接着又是有那么一丝丝窃喜。
她接过木簪,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
是一截柳木。
被对方精心雕刻过,呈现出好看的流线型。木簪尾端是用镂空的手法,镌镂一颗藏珠。
工艺巧妙,看起来没少下功夫。
白文姍越看越是喜爱,把玩了好一阵子。
随即又突然反应了过来。
“喂,你送我簪子干嘛?”白文姍垂眸,“你明知道我平时都是散发,根本用不上这簪子。而且……”
而且以他们永宁的习俗,只有在女子许嫁之后才会盘发。
她没有说出口,但她不信对方不知。
“而且什么?”
司长川说完这句话便迎上了她的目光。
目光径直、毫无躲闪。
炙热得可怕。
这个眼神,白文姍熟悉得很。
她费尽心思想要藏匿的,便是这个。
只是没想到此时却在对方身上寻到。
司长川不愧是比她年长几岁。
就连掩藏情绪的技能也是炉火纯青,她甚至没有预先发觉。
此时和对方炙热的眼神对视,让她仿佛被烈焰灼烧般变得滚烫。
“而且……”白文姍声线有些抖动,“只有女子许嫁,才会盘发戴簪。”
“你想戴吗?想戴的话……”司长川轻声述说,“愿在此地与尔结发,受之长生。”
白文姍心跳得快要跃出喉咙。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司长川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坚定,“小扇子,谁也不知道我们还会在这幻境中度过多久。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竟然驻足于此,不怨其他,只愿此生无憾。”
白文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颈,脑子快要被血液所冲昏,反应变得有些滞纳。
任由对方将她的披肩长发揽起,在脑后用那支木簪束成马髻。
“我们这是在幻境中,”白文姍声音小得像蚊子,“做的一切都不作数的。”
司长川伸出食指竖在她滚烫的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