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玉眉宇微动,道:“显然,从‘观世音古庙’前那位老人家所说判断,去古庙的那些人,肯定也是找剑之人。”
杨杏朝他目注一瞥道:“令狐少侠,小妹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听了可别见怪。”
令狐玉笑道:“我等酒中聊谈,有话只管说,我怎会有见怪之理?”
杨杏放低声音道:“玉哥哥可记得‘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话?”
令狐玉道:“杏妹此话是什么意思?”
杨杏道:“我在担心,咱们别为了这把‘金刚剑’,惹上莫须有的是非。”
令狐玉脸色微微一怔,随即道:“杏妹妹,此剑并非我等偷来盗来,乃是置于古庙的无主之物,这是我等捡来的。”
杨杏婉转道:“玉哥哥,并非我怕事,只是你我都有未了之事在身,依我看,这事蹊跷得很,但愿我们不要因此惹上意外是非。”
令狐玉问道:“杏妹妹,依你之见,如今此剑既已到了我等之手,总不成又把来寒回观世音菩萨肚里去?”
杨杏笑道:“小妹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咱们逗留此地,原是为了三日后剑川城外‘天龙山庄’擂台之会,也并非必需留在此处,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当下就过江去城外,去那天龙山庄附近等三日后看擂台之会,岂不是两得其便?”
令狐玉略一沉思,道:“这样也好,我们回客栈取了行囊后,即往天龙山庄。”
计议已决,两人匆匆用完午膳,回到客栈取了行囊,出了剑川城门。不久就见一条迤逦而上的坡地山道。
杨杏对这里一带,似乎有点熟悉,指着他们走着的这条山径,道:“上次我从这里过了一次。越过这条人迹稀少的山道,再去不远,就是游船停泊处,咱们可以雇船渡江了。”
令狐玉尚未接口回答,忽见人影晃动,“唰唰”声,从山道崖壁顶上,飞下两个高大的身形,两个都是四十左右的彪形中年人。
跟着,从山道两边的低坳隐秘处,又涌出二十多个怒眉凶目的大汉,各个手上握着明晃晃的兵器,把令狐玉,杨杏团团包围祝令狐玉定睛看去,左首那个中年人,身躯魁伟,浓眉巨目,手里握着一根儿臂粗的蛇头杖。右边那个,脸容削瘦,深目隆准,豹头虎项,手里提着一口厚背金刀。
令狐玉二人见了不敢怠慢,当下也双双亮出“金刚剑”
和铁琵琶,迎接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
令狐玉剑尖一指横在前面的两个中年人道:“某等二人,与尊驾等素昧生平,何故拦住我等去路?”
却听得左边那个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道:“区区‘红河金豹’葛亮,”一指右边那人:“这位乃是‘丛林神雕’易真。”令狐玉躬身道:“原来是两位前辈驾到,不知拦住某等有何指教?”
那“红河金豹”见令狐玉说得客气,只当他心怯,大大咧咧将手上蛇头杖一指令狐玉,喝声道:“小鬼头,你二人若想活着离开此地,最好留下你手中那‘金刚宝剑’。”
令狐玉听到此话,这才想起杨杏所说的“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那句话。原来“南极门”中的人是冲这“金刚宝剑”来的。
令狐玉冷然一笑,道:“这‘金刚宝剑’乃是晚辈从野庙中拾得,就该剑在谁手,谁即此剑主才对。再说,葛前辈要这剑,也该说个理由,这等凶霸霸的样子,却不象个江湖侠义道人的作法,教晚辈怎生心服?”
那葛亮不想令狐玉还有如此多的说法,以他“红河金豹”的名头,一出口就该吓得二人屁滚尿流才是,不由得上前一步喝道:“大爷也懒得和你罗唣,反正谁得了‘金刚宝剑’,谁就是大爷的敌人,废话少说,吃我蛇头杖一下。”
只见他“下”字甫出口,已经抢进两步,提杖头,坐杖尾,狠不狠毒不毒,一招“西崩铜山”,呼的一杖,朝令狐五兜头砸下。
令狐玉虽然武功还有待增进,却是一直和赤发魔头,“佛门四凶”及广陵王及“折扇会”高手为伍,却也是曾经沧海难,根本不把这些山野之地的强盗放在眼里。
令狐玉见葛亮这一招来得猛,不慌不忙把头一侧,避过蛇头杖,剑走“摘星剑”中“流星飞坠”一式,剑花一绕,向“红河金豹”葛亮当胸点进。
那边“丛林神雕”易真,和杨杏也大战起来。易真金刀抖动飞舞,朝杨杏猱身欺上。杨杏展开“琵琶双回打”,拍、撞、撩、击,舞了个风雨不透。这边“红河金豹”葛亮,见这年轻人步法迅疾,剑招神速,连忙吸胸凹肚,身形霍的向左一展,一手回过蛇头杖,呼的向令狐玉“金刚剑”剑鞘敲下。
葛亮知道令狐玉手中,乃是断金截铁的仙家神器“金刚宝剑”。若是蛇头杖与对方宝剑锋口硬碰,肯定要吃大亏,是以才将杖头敲上对方剑脊。
令狐玉不慌不忙,沉腕招走“紫电青霜”,剑尖一垂,剑身一划,易上为下,反向对方腕肘,截斩过来。
葛亮一声冷叱:来得好“霍”地向下一挫腰,跟着单臂一抡,杖带劲风,直向令狐玉肩上敲了下来。
令狐玉低头缩颈,一矮身,贴地如流,由蛇头杖下钻了过去。
葛亮见一招走空,大喝一声,右杖交于左手,右掌手指如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令狐玉兜胸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