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不了,”特德船长说,“我的人都不在船上。”
“上哪儿去了?”
“上礁石那边打鱼去了。”
“那更好,”卡格斯说,“我可以少打死两个。”
“你以为我一个人驾驶得了这条船吗?”
“别担心,我能帮忙。我在一条船上当过大副,那条船跟你这条破船差不多。”
船长爬上甲板,卡格斯寸步不离。
“上哪儿?”特德船长问。
“上凯恩斯北面,随便找一个僻静的小海湾,一个不惊动警察就能把这些东西弄上岸的地方。不过,得挨着铁路。”
船长抬头看了看,船帆正在风中懒洋洋地摆动,“不行,”他说,“风向不对。”
“别耍花招,”卡格斯嗥叫道,“风向是对头的。何况,你还有一部备用发电机。”
船长上下打量着卡格斯,“你真的要带上这些东西逃跑吗?显然,你知道这条船上装的是什么货。这上头的东西有一半属于澳大利亚政府,你难道不知道吗?挟带政府财物潜逃要被判终身监禁,除非亨特兄弟先把你给杀了。”
卡格斯哈哈大笑,“我不怕政府,也不怕亨特兄弟。那两个小家伙斗得过我吗?以前,我杀过人,现在还可以再杀人。不过,目前没这个必要。等他们知道这件事,已经追不上我了……好啦,罗嗦够了,快开船。”
“首先,”特德船长说,“你得到前头去起锚。”
卡格斯走到船头。船长悄悄侧身往舱壁电话那儿挪,得马上把这儿发生的一切通知亨特兄弟。可是,没等他抓起话筒,卡格斯突然转身开了一枪,电话机的碎片撒得满甲板都是。
“我希望你放明白点儿,我会使这家伙,”卡格斯拍着手中的枪说,“上次没打中你,那是故意的。下次我可不会再打偏了。至于这条破船,必要时我也能驾驶。你再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记住,这儿的老板是我,你只不过是船长。”
起了锚,扯起帆,小船启航了。
“不够快,”卡格斯说,“打开备用发电机。”
“走得太快不安全,”船长提醒道,“前头暗礁太多。”
“我是指挥,”卡格斯吼道,“打开备用发电机。”
特德跳进轮机房,按卡格斯吩咐做了。从轮机房到他的船长室有一条通道,他穿过通道进入船长室,在航海日志前坐下。他要把这一事件记在航海日志上,这样,无论他出了什么事儿,人们日后都能从他留下的书面证据里知道是谁偷了这条船并杀害了他。
门开了,卡格斯闯进船长室。
“你又搞什么鬼?”他厉声问道。他从船长背后看见航海日志上有自己的名字。“又在耍花招,”他说,“上甲板去!快!”
卡格斯一把抓起航海日志,紧跟着船长上了甲板。他走到船栏边,翻开航海日志,把第一页撕成两半,扔进海里,他不停地撕着,把日志的每一页都撕碎扔进海里。船长强忍着痛苦沉默着。对于一艘船的船长,最神圣的莫过于他的航海日志了。
两个被飞云号丢下的人钓鱼回到船原来停泊的地方,发现他们的船不见了。是因为船上的货太重沉没了吗?他们看见了漂在海面的纸屑,捡起一片细看。纸是从船上的航海日志里撕下来的,纸屑成排地往西北方向漂,显然,船朝那个方向开走了。
“汤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明白,”汤姆说,“船上装满了财宝,他顶不住它们的诱惑开船跑了。”
“谁?你指的该不是船长吧?”
“还能是谁?”汤姆说,“刚才,船上只有他一个人。”
“我绝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知道。但是,依你看,还能有别的可能吗?”
“好啦,我看我们首先得马上通知哈尔。”
“怎么通知?你以为我们这条救生艇上有电话机吗?亨特在六十多米深的海底。没有水中呼吸器、没有气箱,我游不到那么深的地方,|Qī…shū…ωǎng|你也游不到。”
水手在了望天边。“她在那儿!”海底科学基金会的“发现号”就在离他们约莫五公里的海面上。
“他们有电话。船顺凤,我们真走运。”
他调转船帆,放下帆脚索,以便充分利用这股微风的力量。小艇飞快地向“发现号”驶去。上船后,他们找到了船长。
“我们是飞云号的。”汤姆说。
“欢迎啊,小伙子们,在我们这儿请别客气,就像在你们自己的船上一样。”
“不,这不是一次礼节性的拜访。我们的船不见了。它出发的时候,你们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