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果握紧了手,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不是因为自己新媳妇第一天进门,就见不着长辈,而是为了楚北年。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没有将楚北年给放在眼里,也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
虽然早已经有了这个认知,可再一次感受到,慕容果的心依然泛起了许多的心疼。人都说一个人的性子,跟自己周围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楚北年性子沉静,平时话也不多,想必从小到大,这样被忽略的时候不少。
她忽然握紧了楚北年的手。
楚北年感觉到手心的温度,嘴角弯了弯,朝着保姆淡淡的道:“张妈,你等会给少夫人做碗宵夜上来就行,没有别的事,就早点休息了吧。”
张妈连忙点头。
另一个年轻的女佣,看上去应该才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张甜美的脸,有些紧张的看着楚北年和慕容果,“少爷……那我需要做什么事吗?”
楚北年却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后便拉着慕容果,走进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因为他现在腿脚不方便,所以屋子也从二楼改到了一楼。
进了卧室,楚北年直接将房门关上,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佣。想了想,慕容果问道:“那个人,是你妈……阿姨找来的?”慕容果临时改了口。
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别人?
楚北年蹙了蹙眉,无奈的看向她,“你是想说我在迁怒别人?”
慕容果一顿,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他疏远那个女佣,自然应该有他的道理。而且就今天的事情来看,楚北年跟他阿姨的关系应该很僵,以至于那人在楚北年新婚这天,带着楚北年的父亲避到外面去住。
楚北年却被她的这句话逗得微微笑了笑,“那我是怎样的人?”
“至少是善良,真诚的人。”慕容果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能在根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见义勇为救了她,而且只是跟自己假结婚,却几次三番的护着她,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善良和真诚?
楚北年这次是轻笑出了声,却并没有再接口下去。
别样的新婚之夜。
别的夫妻,该做什么,慕容果也是知道的。先闹洞房,然后是真洞房。只是他们两个的情况特殊,自然不需要这些。
但这样同处一室,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慕容果轻咳了一声,连忙道:“……我先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完,便匆匆要往浴室走去,只是人还没有跨出去一步,手已经先被楚北年给握住了,他蹙了蹙眉,低头看向她还包扎着的手,“你的手,最近都不能碰着水,这几天这些事情,我来做。”
慕容果的耳朵有些红。
她忽然想起了刚刚在车上,她窝在他的怀里对他说那些话。貌似……太过亲近了点。
连忙抽回手,点头。
等到楚北年去了浴室,慕容果才一脸纠结的看着卧室里仅有的一张床,虽然很大,但他们两人怎么能一起躺在上面?
如果她出去对保姆说再准备一间客房,他们两人倒没啥事,但会在外人面前伤了楚北年的脸面。而且,没有刚新婚的夫妻,就直接分房睡的吧?时间长了,难保别人不会怀疑。
慕容果拉开衣橱,幸好找到了两床棉被。
等到张妈将一碗甜汤圆端了进来再出去后,慕容果小心翼翼的反锁了房门。再将一床被子给铺到床附近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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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铺好,外面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慕容果没法,只得先将被子给收起来。
她拉开门,却见是那个年轻的女佣,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外,看到她,下意识的去看屋内,而后才低了头的道:“少夫人,我叫小黎,是家里的女佣。”
她扎着两条辫子,垂在身前。因为身体发育不错,隐隐可以从胸口看到两轮雪白的弧形。
慕容果淡淡的点头,“嗯,我知道了。小黎你有什么事吗?”
小黎眨了眨眼,而后视线落到屋内那张醒目的装饰了粉色玫瑰的红色大床上,一副局促而又楚楚的模样,“我是想来问问,少爷和少夫人有没有什么事是需要小黎帮忙的?”
慕容果失笑,感情是刚刚楚北年没有理她,所以专程又来问一次?
“没什么事,你家少爷现在正在浴室洗澡,等会该睡了。”
“啊!”小黎的脸蓦然失色,就要往屋子里闯,“你怎么能放任少爷独自一人在浴室里洗澡,少爷腿脚不便,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慕容果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被她撞得往后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
小黎像是回过神来,连忙将她扶住,又是一副可怜的神色,“对不起,少夫人,我刚刚……”
“……没事。”慕容果垂了垂眸,再抬起头时,神色更加冷淡了不少,“你家少爷说了不让人打扰,而且我们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黎咬了咬唇,脸上满是懊恼,“少夫人,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听到少爷独自洗澡,太担心了。”
慕容果的心里浮上一种怪怪的感觉,她蹙了蹙眉,“那如果没什么事,我也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