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为它举行首航仪式。”罗杰喊道。没有香摈酒,他将一只海龟蛋在船首木头上摔碎,然后宣布,“我命名你为好船‘希望号’。”
然后,三人将木筏推入湖中,开始了航行。
木筏穿过珍珠湾,哈尔和奥默仔细研究着它的性能。
“它浮得很高,地不进水。”奥默说。
“它航行得也不错,”哈尔说,因为船头是尖的,椰木又直又平滑,木筏没有来回摇晃的趋势,“怎么用舵指挥它呢?”
在船尾的奥默将身体重心压在桨叶上,小船慢慢地向右转。
“真是个不错的木筏。”
起风了,哈尔调整着长方形鲨鱼皮帆,以利用风势。
但要穿过连接大洋和环礁湖的水道,就必须顶风而行。为了省去在短时间内降帆和升帆的麻烦,罗杰将帆转了90度角,使它侧对着风。
然后,孩子们拿起桨,实际上划桨是件苦差事。哈尔估计到尽管有凤,退潮仍能帮他们离开环礁湖。
15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宽阔的大洋中,“希望号”随着洋流一起一伏地向远方。
20、水上龙卷风
最初两天的航行很平静,以至船上的三个人几乎忘了航行开始时的忧虑。
风从东北部吹来,他们缓缓地向南驶去,这样继续下去,将能到达旁内浦;如果错过旁内浦,至少能通过马歇尔群岛到库塞、旁内浦、特克和椰浦的海道上,那样,他们就能遇到大船,从而得救。
白天,太阳是他们的指南针;夜晚,星星为他们指路。他们大致将24小时分割成12份,轮番工作,每个人每次在舵旁不超过两小时。虽然他们没有精密计时表,但他们能根据太阳或星星的位置计算时间。
水从圆木的缝隙里透上来,使他们的脚下一直是潮湿的,他们感到很凉爽和愉快。当太阳升起时,他们就得躺进鲨鱼皮作的舱里去乘凉。
放在圆木间存放淡水的竹子筒,不时被溅上来的海水降温。哈尔有点儿着急,因为他们的食品消耗得很快,他希望能捉些鱼来充饥。
五颜六色的海豚在船边辖戏,它们的身体通常是蓝绿色,翅是金黄色,但他们能像变色龙一样改变自身的颜色。有时,它们像抛光的铜一样闪亮。
有一只跳到了船上,而它苑了之后,身体上失去了漂亮的颜色,变了略带黑色的银灰色。
第三天,一条大鲸鱼盯上了“希望号”,它朝木筏游来,每次,它巨大的头露出水面时,都会喷出水柱。最奇怪的是听到它沉重的呼吸声,因为呼吸对这种鱼来说已不是什么时髦的事情。只是对木筏上的人来说才是必要的。当人们想像一只30英尺长的怪物将对这几根木头采取什么行动时,他们几乎停止了呼吸。
“只要它用尾巴拍一下,”罗杰焦虑地说,“我们就得落入水中。”鲸鱼绕着木筏转了两圈,然后,潜入海中,尾巴上卷着大量的水,伸向空中20英尺高的地方,水像暴雨般落到船上三个人的身上。
鲸尾落入水中,猛地一转,掀起一层浪,又打在整个木筏上,三个人都湿透了。
“通知排水工!”罗杰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大喊。比起小船来,木筏有一个优点,水顺着圆木径直流回到海里。
鲸游到木筏下面,又从另一侧钻出来,它离木筏太近了,又掀起一个浪花,压在木筏上,鲸的侧面撞在右舷上,顷刻间,“希望号”似乎要变成烧火用的碎柴禾。
好像从恐吓到它领地来的人们那里得到了满足,鲸深入海底,毫无踪迹了。
边缘被打到的圆木松劲了,眼看着要漂走,孩子们及时抓住它,把它拴紧。
早晨,风停了,沉重的鲨鱼皮帆无力地摇打着桅杆,海面像油一样平滑,没有风,太阳好像比平时要热上十倍。
奥默环视四周,“我不喜欢这天气,”他说,“突如其来的平静意味着要有麻烦。”
天空没有云彩,只能看到东边有一个黑色柱状物。
顷刻间,北边较远的地方也出现了一个黑色柱子。
“水上龙卷风,”奥默说,“太平洋这片水域的水龙卷比世界其它地方都频繁。”
“它们危险吗?”
“有的危险,有的不危险,那两个就不危险,它们像你们已目睹过的陆地上的旋风,它们将纸和树叶带到几百英尺高的空中,‘尘鬼’,你们这样称呼它们,但——”他忧虑地看着海平面,“那些小黑柱常常预示着大家伙的来临,大家伙常常像飓风。事实上,这就是飓风,海上飓风。”
“陆地上的飓风可以把房子吹跑。”哈尔说。
“的确,”奥默答道,“恐怕你很快就会看到海上飓风的威力了。”他抬头看着天空中东北角方向。
其他两人也随着他看。
他们眼前形成一朵云,它好像在距地面3000英尺高的天空上,迅速变黑,凶猛地摆动着,像一个怪物,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难怪,哈尔想,波利尼西亚人称之为天兽,并对此有很多迷信传说。
人们可能猜想到的绿色光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