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尧的眸子一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如寒星四射。他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容溪。而容溪却一直浅笑微微。丝毫沒有畏惧之色。。。
半晌。梁敬尧沉声说道:“王爷王妃对老朽的家事还真是用了心。过去了许多年的事情。连老朽自己都以为忘记了。不成想你们倒是记得如此清楚。”
“忘。”冷亦修不以为然的一笑。“老大人如果真的忘了。在梁小姐香消玉殒之后会那么伤心。听说梁小姐才华出众。虽然身为女子。但是老大人却是亲自悉心培养。祖孙二人感情至厚。本王相信。事关梁小姐的事。老大人一件都不会忘记。”
“说这些又有何用。”梁敬尧突然有些恼了。梁维燕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痛楚。而今夜一再被提起。他有一种被人揭开旧伤疤的感觉。
“如果梁小姐的死是有人蓄意为之。老大人还会觉得沒有用吗。”容溪突然凉凉的开口。她的语气平缓。在梁敬尧听來。却仍旧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來。眼前弥漫开一片的血光。
他霍然睁大了眼睛。想要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可无论再如何睁。容溪仍旧是容溪。她的目光凉凉。像一湖秋日里的水。
梁敬尧的目光中却跳跃着火焰。灼灼的燃烧着。像是要看到容溪的骨子里去。看看她的内心是否也有表面上这样平静。
四周静悄悄。夜色沉沉。院中的竹子轻轻触在一起。沙沙的作响。梁敬尧的心间也像是被用粗砂慢慢的磨砺。痛而鲜血淋漓。
真相总是惨烈。他并不想知道得太多。但是事关维燕。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他深吸一口气。能够听到自己微微粗重的呼吸。
夜色深沉。云一层一层的卷上來。遮住了天上的那层本來就朦胧的月光。四周的星光也似乎暗了暗。微风扑來。
月黑风高。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城中的路上。虽然已经宵禁。但是。马车却巧妙的避过了那些巡逻的队伍。
马车一路西。沒有一刻的停留。
刑部大牢。
刑部衙门的门前放了两尊石狮。眼睛圆睁。巨口大张。露出尖尖的獠牙。在这夜色中分外的狰狞。
大门早已经关闭。两盏气死风灯在门上飘來荡去。那微弱的火花也忽左忽右。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马车在刑部衙门的大门前并沒有停下。甚至沒有一刻的停留。而是快速的奔了过去。车轮滚滚。转向了后门。
后门便矮小了许多。门边还种了一棵成年的梧桐。枝叶繁密。浓重的影子落在门上墙上。几乎像是融入了黑夜里。
冷亦修从车里下來。在门前敲了敲。良久。里面才响起了打哈欠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道:“谁啊。”
冷亦修不答。只是再次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咕咕囔囔。终于慢慢的打开了门。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一双眼睛朦胧的问道:“是谁……”
那人还沒有说完。眼前便出现一双冷锐的眼睛。在夜色中一闪。像是隐隐的刀光。他后面的话停住。嘴巴也识相的闭上。
随即。他看到眼前的男人手中拿出一块玉牌來。上面清楚的刻着繁琐而细腻的花纹。中间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宁”字。
那人倒抽了一口气。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