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请王妃随小的來。"小太监头前引路,转过两个月亮圆门,眼前出现一片小小的竹林。
"这里便是了,"小太监在那里停下,"这里是王爷特意安排给王妃的,说是等王妃累了,就在这里休息,还说请王妃放心,其它人是不会來这里的。"
"嗯,你去吧。"容溪摆了摆手说道。
"是。"
虽然小太监这样说,但毕竟沒有见冷亦修亲口说,孝儿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她上前一步,推开小院子的门,里面是一派好景色。
院中并沒有寻常的假山流水,而是种着几株高矮不一的枫树,正值深秋,叶子片片红艳如火,金色的阳光照进來,被叶边割成细碎的光线,轻轻的铺在地面上,地面上沒有铺青石砖,而是毛茸茸的小草,原來是青绿色,现在已经转黄,几片枫叶落下,红黄交映,璀璨生辉。
容溪看到这枫树,眼前一亮,她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声,从这枫树來看,应该就是冷亦修的手笔了,想当初去他的那所别苑的时候,也有几株枫树,但是那个时候有其它的事情,也沒有顾上欣赏。
她轻轻迈步上去,踩在细软的草上地,沙沙的作响,裙摆轻轻拂过小草,似在上面绽放的雪白花朵,她站在细碎的光影里,一切美得就像是一个梦。
孝儿眼尖的发现,在树下还有一个秋千,扎得极为结实,扶着容溪过去坐上,慢慢的悠起來,裙摆飞舞,乌发飘扬,在那一片火红的叶子里,恍如仙子。
容秋却沒有了这么好的待遇,她的梦中始终是那一片血红,所有的东西都是变成了红的,房间里的墙壁,地面,还有那些桌椅,就连墙面的那幅石画,都变成了红色,里面的人物红着眼睛,瞪着她。
她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冷汗湿透了里衣,额前的发紧紧贴着苍白无血色的肌肤,越发显得憔悴。
她喘着气,惶恐的看着周围的景物,生怕和梦中的一样,一切都变成了血红。
房间里很黑,光线很暗,窗子上遮上了厚厚的帷布,隐约的光线照在屋内,一切都变得朦胧起來。
她眯着眼睛看着,环境很陌生,她不知道这是哪里,明明……看到小瑞子死的?莫非……这是阴间?小瑞子拖着自己下來了?
不……不……她心中的恐惧越发的厉害,小瑞子拖着自己做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害死他的!
"你醒了?"房间里有一个声音传來,不带情绪,只是一片森冷。
"谁?是谁?"容秋吓得差点跳起來,她往床里缩了缩,眼睛看着四周,"出來!"
"你鬼叫什么?"声音有些不太满意,容秋这才看清楚,原來在不远处的桌子那里,坐着一个人。
她环抱着自己,"你是谁?这里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你真是失心疯了!"那人猛然站起,向着她走來,"连本王的声音都听不出來了?"
容秋这才看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英俊逼人,原來是自己的丈夫,冷亦维。
她惊喜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也根本沒有听清楚冷亦维之前的话中含意,向着他扑过去,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紧紧的搂着他说道:"王爷……王爷……您刚才去哪儿,吓死妾身了。"
"刚才?"冷亦维冷冷的一笑,"本王当然是忙着为你善后去了,你自己做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容秋的手臂一僵,随即身子软软的靠在冷亦维的身上,声音中也似裹了蜜糖,温热的呼吸喷在冷亦维的耳边,"王爷……王爷……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妾身只是害怕,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王爷了,那还不如让妾身死了呢……"
"噢?"冷亦维轻轻的一笑,似冬日里扑面而來的风,他缓缓的拉下容秋的手臂,手指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眼神深而冷,似乎万年冰冻的深渊,"你到底是想自己死,还是想着让本王先死?"
容秋被他看得浑身冒着冷气,小腿都快忍不住的颤抖,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妾身怎么会舍得让王爷死呢?"
"你不舍得?"冷亦维挑唇一笑,英俊的容颜似在暗中盛开的有毒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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