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衣服脏了,我帮你扔了!”随即抱着那人的外袍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梅花林。她看懂他眼中的复杂,那是一种为难,一种不想有牵绊却又不能不负责任的进退维谷,所以,她替他决定,一场欢爱,弥补了她嫁人十年却从未经历过的洞房花烛,什么清白,什么负责与她不过虚妄,终究她要困死深宫,那些于她何用?又何必让人为难。一向邂逅只当做一场春梦,之后两不相识亦永不相见。
梅花树下,那只着中衣的挺拔男子望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微微失落。他曾喜欢一个女子,也答应她永不负她,所以即便她先负了自己,他也不曾再喜欢别的女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发泄欲望都不曾,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少年时用了心的爱情却未曾如他期望的那般开花结果,虽说不上心如死灰,却也让他对女人敬而远之,全心全意把心力用在军事上。
而刚刚与自己鱼水之欢的女人,那盈盈如水的眼睛与那人一般无二,他分不清自己是对这个见了一面的女人动了心,还是只是因为那双与那人相似的眼睛方才让自己失去控制。所以,他终于做了第一次不负责任的事情,占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却……
“爷!”突然有侍卫出现在他的身边,打断了他的沉思,“勤王世子的踪迹寻到了!”
“在哪儿!”一听到自家侄子的消息,缚灵王立刻放开心中的杂乱无章的思绪,看着自己的手下,原本僵硬如铁的神情也微微动容。
“前些日子曾在汇祥茶馆里说……。”原本还很是激动的侍卫因为想到自己要说的话而微微迟疑。激动的心情也微微消散。呃,不知道这个消息说给王爷,王爷是会高兴还是会生气。
“说什么?”缚灵王皱紧了眉,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寒了几分,“快说!”
“在汇祥茶馆里说书!”侍卫低下头咬着牙狠了心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缚灵王看着自己低着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很是怀疑自己听错的又问。
“……。”王爷,你这样自欺欺人好吗?侍卫无语了一阵,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属下打听到,前些日子,世子爷曾在汇祥茶楼里说书,呃,讲的是羽阙国少年国师,还有一次讲的是二女争夫二三事……”
“闭嘴!”
“……”侍卫低着头,很是同情自家王爷,当初怎么就惹上那样的女人?然后抬头,小心的瞄了自家王爷一眼,为毛向来衣着整齐的王爷现在却这副模样?明明之前在殿内还……等等,王爷的外袍哪儿去了?等等等等,侍卫的眼睛直了,看着自家主子的脖子上,那明显不同与一般的伤痕。
“看看看?看什么看?爷脖子上长花了吗?”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缚灵王被他这么一直盯着终于找到了发怒的出口,一边往外走一边怒骂。
“爷!您脖子上比长花还精彩!”跟在身后,侍卫不甚惧怕的调侃。
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脸色蓦然一变,想起那个大胆的女人,在他颈侧狠狠咬了几口,那力道没咬破才怪!想到刚刚侍卫的眼神,立刻绷紧了脸,“滚!明日直接去末尾当值!”
“……。”侍卫哭了,“爷,你恼羞成怒!你……”
“那就永远当末尾队的队长!”瞪了他一眼,缚灵王负手而行,却也不打算再回宴会大殿,他这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脖子上的咬痕,即便他脸皮再厚,也不……
“爷,我错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一次吧!”侍卫一扑直接抱住自家主子的大腿边嚎边求饶。
“放手!”缚灵王黑了脸,怒声道,他是不是对这些猴崽子太好了?一个个都爬到他的头上了?
“爷!属下真的知错了!你也知道属下这嘴巴不紧,这要是到了末尾队,一个没把住,把您在郁南皇宫里邂逅爱情一二三事儿说上那么一说,到那时候,爷您的威名……”
“威胁你家爷?”伸手捏住他的腮,顿时让他说不出话来,缚灵王不怒反笑,只是笑容太过阴森森。
“呕错漏!”侍卫哭了,话都说不清楚的认罪。
“滚!赶紧滚!再不然爷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再把你扔进末尾队!”松开手,缚灵王睨了他一眼,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呵呵呵……”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侍卫笑嘻嘻的站在原地,都成老男人了还不好意思,有看上的女人管她是谁抢了就是,咱缚灵王府还怕谁不成,刚想离开跟上自家爷的脚步,却不经意间看到一枚发钗,简单的样式,用料却极为上乘,若是细看,方能察觉那精致的雕工,一枚紫玉海棠发钗,钗身上,刻着极为小巧的字,壬戌年辰月慕容次孙锦绣一岁生辰制。慕容锦绣?侍卫呆了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慕容锦绣是南帝的皇贵妃吧?他家王爷把人家的贵妃给睡了?娘喂!爷呀,你可真会选人,这么多大家小姐你不睡,守了三十几年的清白竟然给了一个有夫之妇,你你你……。你可真给咱们丹北长脸哟!
手中握着发钗,纵身一跃,快步追了上去,妃子又如何?丢脸又如何?只要自家爷喜欢,别说是皇贵妃了,便是老鸨他们都得给爷抢回去!
“爷爷爷……”
“爷有那么老么?”宫墙外,缚灵王回头扫了一眼高墙大院的皇宫,那个女人该住在那一处宫殿呢?看她那穿着打扮,以及靠前的座位,想来应该份位不低,只是为何依然还是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