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善人微笑起来,阮二驴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接着道:“你初现异马城,以舞动诛仙剑闻名天下,我就开始搜集你的资料。首先,你的修为境界应在上仙后期,我只所以做出此判断,是因为我断定你没有圣仙的境界,圣仙脑后有圣光轮,你没有。但你控器的本领,出神入化非圣仙以下所能,所以你应是上仙后期。”
张大善人停住话,微笑着等待阮二驴惊讶的肯定。但阮二驴虽把目光从书橱移了回来,却充满迷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
张大善人对阮二驴的表情有点失望,但没影响到他的情绪,道:“这正常,因为你一点法力也没有,所以我推测你是天廷逃逸的罪仙。”
这次,阮二驴不再平静,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大善人以为自己准确的推理震惊了阮二驴,安慰道:“别紧张。”
“我没紧张。”阮二驴道:“你推测错了,你以我控器的本领也就是控水的能力做根据,已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控水的能力和仙道九重是不对应的。”
张大善人一脸狐疑,旋又微笑,刚想开口被阮二驴堵了回去。阮二驴道:“我没骗你。”
张大善人道:“试试?”
阮二驴双手一摊,耸耸肩,意思是说悉听尊便。
张大善右手往半空一挥,一只方鼎浮现出来,慢慢变大轻轻落地。方鼎有三尺来高,四腿圆柱形皆飘满祥云图案,俊逸吉祥。鼎腹上有精美画面:一面铸地是盘古开天,一面是鸿钧讲道,一面是女娲造人。
这些图案阮二驴有印象,好似在哪个鼎上也有类似的图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阮二驴没往心里去,毕竟这三件大事修真者皆知,就是凡人也略知一二。
但最后一面用造化玉牒上的文字书写的“玉皇鼎”三字让阮二驴不得不沉吟,再沉吟。
阮二驴围着玉皇鼎反复看鼎腹上的图案和文字:不错,是它,这就是九圣之一玉皇大帝的玉皇鼎。
传说玉皇鼎是巫妖大战时,从被共工撞断的不周山腹里发现的。当时鼎里住着一人,是三界绝无仅有的元神体,鸿钧赐名阳子,也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
阮二驴曾偶尔听鸿钧嘀咕过,说元神阳子有可能是开天大神盘古元神所化。阮二驴对这话深信不疑,因为也只有盘古大神的元神才能强大到炼神为体。这和天廷被称为神的那些人不一样,神虽说可保元神不散,升天为尊,但还是元神,没有身体。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围着玉皇鼎认真揣摩,脸上阴晴不定,道:“小哥,识得此鼎?”
阮二驴不答反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张大善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托着这宝鼎。”
“出现的时候?”阮二驴对这句话不知该如何理解。作为九圣之一的玉皇大帝也随其他八人一同遭难,这玉皇鼎落在人界也在情在理,可什么叫出现的时候。
阮二驴问道:“是你出生的时候,还是宝鼎在某时出现在你手上?”
张大善人摇摇头,笑道:“都不是,应该说我和宝鼎同时出现。”
“同时出现?”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无父无母,也没有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五百年前某年的正月初九我手托宝鼎凭空出现在东域泰山的玉皇顶,那时我就是这个样子,这身打扮,五百年没变。我就想能碰到认识我的人告诉我,我是谁,从哪里来。”张大善人说到最后,情绪黯然,想是这个问题也令他深深困扰。
阮二驴观察张大善人的容貌眉宇间,还真有点玉皇大帝的神态。不会说这个张大善人就是五百年前遇袭时侥幸逃脱的玉皇大帝吧。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盯着自己,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便问道:“小哥认识我?”
阮二驴道:“你出现在玉皇顶之前的记忆一点没有?”
张大善人郑重地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阮二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怀疑,但九圣遇袭在人界还是保密状态,要说出来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当下决定以拖待变。
阮二驴道:“不知道,我只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有点好奇。”
张大善人有点失望,但他也没过多沉缅于过去,道:“不谈这些,回到刚才的话题,试你的控器能力,你随我来。”
张大善牵着阮二驴的手腕,脚底生云,连同阮二驴一起飞进玉皇鼎。
玉皇鼎内又是一番景象,轻烟缭绕,雾气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