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白马穿白裙,
打发闺女出了门,
爹也哭,娘也哭……
“又说什么她?”女主人问。
“白娘生了个白闺女。”保姆断章取义,目的很明显。
陈慧敏警觉起来。白娘生了个白闺女,明明说海螺是她生的嘛!宋雅杰长得白,陈慧敏皮肤黑,海螺白净净,皮肤随宋雅杰。
“别草木皆兵,她一个未婚姑娘,承认自己有个孩子,可能吗?”海建设劝慰妻子。
“海螺和她很亲。”
“你呀,神经过敏。”
“海螺哭我哄不好,一到她怀里,怎么就又是秧歌又是戏的。”陈慧敏疑虑重重。
“她整日哄她,对她产生感情……”
“你可别说产生感情,海螺同她产生感情还了得?”陈慧敏说了句当地极土的话,“到时候别清泔水给撇喽。”
“怎么会呢?”他不信。
“怎么不会,别忘了,海螺是她的卵……”陈慧敏说出实质性问题。
“那又怎样?”
“割不断的血亲……”陈慧敏南方女人的精明充分地表现,一句话,她想的比海建设深远,她说,“防患于未然,趁宋雅杰还没有什么举动,和孩子的感情没深,赶走她。”
第十一章生命守候(4)
“赶走?”
“唯一的办法。”陈慧敏下了决心,赶走宋雅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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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尤村长来到刑警的住处。
“老半蒯始终怀疑我和白菜有一腿。”尤村长的目光朝往事里走,没走多远马上折回来,他说,“白菜肺子上长蘑菇。白菜死了,郭德学又找了一女人。”
刑警对郭德学婚姻变故不感兴趣,他们是来调查郭姓矿工的,首先需要确定的是郭姓的矿工是不是郭德学。海小安问:“郭德学外出挖过煤?”
“今年春天出去的,是挖煤。”尤村长说。
“知道在哪儿挖煤吗?”海小安问。
“知不道。”尤村长把不知道说成知不道,本村人有这么说的。
小王说去问问郭德学的老婆。
“问不了。”尤村长说。
怎么问不了?小王问。
“灯花不在家,听说去找郭德学。”尤村长说。
“去哪里找?”
“知不道。”尤村长说,“灯花这女人来历很神秘,有人说是郭德学买来的,也有说,像来只猫狗,说来就来啦。”
发现郭德学家的院子里有个女人,尤村长第一反应是眺望郭家的烟囱,枯草簇拥的烟囱墓碑一样耸立着,它是全村子最富死亡意味的建筑。
“我吃饱了狗都不用喂了。”郭德学说。
“你吃啥?”尤村长惊讶。
“喝西北风。”郭德学自嘲,他骂自己很本事,时常比别人骂他狠。
乡下有一种说法,王八(鳖)可以不吃不喝,原因是它靠喝西北风活着。郭德学竟然对村长说自喝西北风,等于承认自己是王八。在桂花,王八意为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睡。
“埋汰白菜,你太损。”尤村长接着嘟哝出四大损:掘祖坟,踹寡妇门……
郭德学有意往尤村长裤裆处瞄,尤村长并紧双腿,夹紧一个隐秘的东西。两个情敌不温不火地嘎嗒牙(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