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暖阳,值得我放弃自由,放弃财富,放弃名誉,甚至我的名字,就蜷在她的怀抱里,任由自己全身暖烘烘的发软昏睡。
我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要告诉她,我不做赵子杰,我做你的冬儿。
所谓爱情
陆双的诊断结果和老五是一样的,天地不怕的赵大当家当时就懵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把过去挑衅的秦书漫连带的也吓的脸煞白煞白。
李宥然当时正在看萧府的装修计划,红肿着额头,脸色煞白的秦书漫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宥然,宥然,快,快!”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她就跑。
李宥然心中咯噔一下,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等人被拉进赵子杰飞房间了,床上的赵子杰脸色更白,屋子中间更是阴气沉沉,心下疑惑,待陆双又说了一遍,才疏开眉头。
大惊小怪,保不住就保不住呗。
终究没在两个男人面前说出这番冷情的话来,让别人该取药的取药,该熬药的熬药,让秦书漫回去睡午觉,边叮嘱他记得起来,晚上要一起吃饭的。
人都散了,房间虽然安静却少了沉闷,李宥然走过去,只是坐在床头的凳子上,赵子杰还是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自己发白的骨节,听见女人这样问,
“你想要这个孩子?”
“想。”未加思索,赵子杰开口便答。然后心中问道,你想要么?
却听李宥然淡淡的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紧紧握住被角的手拿过来,翻在手心,将他小手指上在纸上磨出来的硬茧用手指来回抚摸着,一室静谧……
“想生就好好生吧,其他的事情,我暂时帮你弄一下,账目你自己过目,重要的也拿给你处理。”女人这样淡淡的说。
赵子杰吃惊的忘着她,“你怎么知道?”
李宥然微笑, “这个你别管了。你也别担心,之前你布置好的,我是不会动手的。”边说边将他的手放回去,
青雅言垮台,这趟浑水里,正好让李宥然摸鱼捞虾。作为生意人,她不然也是知道赵子杰不想放弃这样的时机,便给了这样的保证,其实要说是朋友,生意场上,给了这样的保证,也算是仁至义尽,然而……
被她这么一说,更让赵子杰一口气郁结在心口,脸色更难看,又听见她说,“你要是喜欢,暂时住在这里也可以,紧了些,等我们过段时间搬到萧府就好了。”
女人还细细的在讲什么有需要就告诉老大之类的话,赵子杰已经是全然听不进去了,只觉脑袋嗡嗡作痛,呼吸急促,全身都在颤抖……
原来,她跟魏宜说自己只是暂时找个躲避之处的话是真的;原来,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在利用她藏身而已;原来,她从来没将自己看作是她的人;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
心中气愤无处发泄,掀起枕头就砸了过去,然后是被子,然后是触手可及的任何东西,没有章法,没有目标,只为宣泄,口中大呼,“滚,滚,谁稀罕,谁稀罕啦……滚!”
到后来已经是破嗓尖叫了。
这下才算是吓到了李宥然。
前世今生,什么阵仗李宥然没见过,可独独就是没有被男人尖叫着扔东西叫滚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逼敏捷的接过飞过来的枕头,茶杯,凳子,然后是梳子,簪子……还要分神去顾及发疯的人不要摔倒。
也真真是见识到了所谓的泼夫了。
两眼绯红,脸色煞白,发丝飞扬,呃……衣衫不整,微凸的腹部,外加两行清泪……这些个男人,真是要命。
偏偏又接近不得,便懒得管他。不过多时,发疯的男人果然累了,跌坐在地上咿咿唔唔的哭,饶是李宥然也胆颤的环视了凌乱的房间一番,稍作权衡,才轻步走过去,也不敢碰那人,轻轻的叫,
“喂?”
“滚!”赵子杰余怒未消,仰着脖子逼着眼睛大吼。
李宥然皱眉一怒,站起来就要走人。左脚刚刚迈开,右脚一重,低头一看,脚上挂着那个疯子,急急忙忙的恳求,
“别走,别走!”
污黑长发遮盖了整个右边瘦弱的肩膀,脸上因为这场闹填了不少红晕,一双大眼湿润迷蒙,人还在抽噎,见李宥然木然的看他,期期艾艾的重复道,
“别走,别走……呃……我……喜欢你……别走……”
那模样,有几分委屈,有几分无辜,有几分可怜,哪里有半分赵大当家的气势。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了吧,不管你贫穷也好,不管你富贵也好,不管你是美若天仙,不管你是丑陋无比,你都是卑微的。
阴谋也好,乞求也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让人舍不得放弃。
李宥然纠结着眉头就这样站了很久,何其聪明的人,该懂的,她如何不会懂。伤害了他,利用了他,丢弃了他,他还有这般模样来给她,哎……
终于又想起他肚子里还有个小人,只得弯腰插进他的胳膊下面,将人提了起来。谁知他一顿疯癫,又蹲了太久,脚下发软根本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样子颇是闹心,只得将人放在床上,转身正要去拾检地上的被褥,衣角又是一紧,被人抓住了,只好解释道,
“我没有要走,我捡被子……”
男人乖乖的待在床上,李宥然刚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转身去捡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