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晨笑站起来:“你是在考验我吗?”她想了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现成的礼物,当然除了她自己。她知道程宇飒想要什么,只是她还不想给。走到能看到城市夜景的那面玻璃墙,伸手比划了一下。“好吧,我想到了能送你什么东西,你想看看吗?”
程宇飒走到她身边,情深款款地看着她:“我的礼物在哪里?”
“在——”她伸手,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做成取景的手势,透过她的取景,是这个城市的美丽夜色。一轮孤月挂在天边,江上有轮船呜呜叫着缓缓驶过,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那摄人心魄的五光十色,沿着江边铺成一条流光异彩光带,金色的光渗入夜空,盖住了月色,盖住了她的眼睛,那是程宇飒的手。
他在她耳边轻语:“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说话时,他的温热之气吹在她的耳边。他的双手从她的眼睛上松开之后搂在她的胳膊上,身体贴在她的后背,嘴唇冷不丁地落在她的颈上。
李沐晨全身紧绷,耳朵嗡嗡响。她想推开程宇飒,今天太不一样了,虽然他会抱她,但不像今天,每一个动作中都有特殊含义。
“沐晨……”程宇飒叫着她的名字,双手从她的胳膊搂到她的腰上,纤细的腰让他不能收手。“沐晨……”他让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宇飒,我——”
“别说话,把你给我。”程宇飒的手指竖在她的嘴边,让她咽回余下的话之后,他的嘴唇攻了上来。很轻很轻地贴在她的嘴唇之上,只是触碰着,却让她感到了甜甜的悸动。
双手不由自主搂上他的腰,她抬着头,闭上眼睛。他当成了默许,轻揉慢碾转化成了狠狠地啄取。呼吸急促,舌头撬开她的嘴,在她的贝齿上来回扫荡,挑起她的舌头含在嘴里,软的想咬下去。
程宇飒和她约会时做的最多的事,是吻她,每次被他找到机会就吻,没有十来分钟他绝不会松口。可是这次不止这些时间了,他仍不肯放手。李沐晨感到他的身体在发热,在变化。
“沐晨,给我……”程宇飒半合的眼睛,轻吻着她的嘴唇。
“不……不行——”李沐晨的脸羞得通红,“那个我,我——我没做好思想准备。”
“我准备好了。”
“不行,真的不行。”李沐晨为难地摇头,“我,我的思想——保守。我认为应该在新婚时才——我想用圣洁的身体穿上神圣的婚纱。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她说着说着哭了出来,眼睛扑朔扑朔往下掉,“如果你一定要、我、我——”
程宇飒擦她的眼泪:“我不勉强你,我也不喜欢和一个不愿意的女孩强行发生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他抬起她的脸,深吸一口气。“那就尽快结婚吧。”
“结、结婚?”李沐晨愣了一下,“会不会太仓促,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吗?也许上辈子我们就是夫妻。”
“酸死了!”李沐晨破啼为笑,轻捶他的胸口,不想手腕被他抓住,他认真的表情震摄住了她。“宇飒……”
“很久以前我见过你,不然也不会特别在意你,沐晨。”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心跳的声音,还有窗外江上轮船发出的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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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台风天,路上的车子在雨雾中缓慢前进,雨刮器不停地回来扫动,很快车前玻璃又一次被雨水盖住。安贝儿开着她自己的车子,要不是她委托的事情有了结果,她也不会在大雨天出门。知道这个消息,着实让她兴奋。
如意私人咨询事务所,不知道以后还要不要来呢?安贝儿收起雨伞,甩甩上面的水滴想把伞挂到伞架上,才发现这里没有伞架,她只好把伞往墙边靠着,水滴顺着引力流到地上,形成一滩小水滩。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啪”的脚步声,里面的人听到脚步之后,探出身子,一脸讨好的笑容:“安女士。”
“你好。”安贝儿手中夹着一个小小的坤包,身上穿着一套高雅的紫色套装,肉色的丝袜,脸上又是她招牌似的无敌笑容。“对不起,前几天一直在忙,没有时间,今天才抽出空来,那么先要给我看看吗?”
走出来的这个男人姓武,是这家事务所里的老板,一般都叫他老武,其实他也不老,才四十不到。他的样子较同龄的人显得老相,他长着一张扁长的脸,鼻子有点塌,嘴巴上胡子渣渣,笑起来满嘴的黄牙,他的长相只是路人甲,这正好成了他的优势,方便他到处打听情况。
老武谄谄地笑着,请安贝儿坐下。
安贝儿看了眼房间里的沙发,至少没有积灰尘。她抚着裙子端正坐下。老武从一个文件柜里拿出一份文件:“安小姐提供的线索不算很多,车马费超过我的预算,所以这个钱嘛……”他嘿嘿笑着,意图再也明确不过。安贝儿眼睛也不眨一下,从坤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个是我的小小心意,给我看过之后我会把另一半的费用给你。”
老武拿起信封,打开来看了一下,顿时让他眼睛发亮。“安小姐真是爽快人,给。”他把大牛皮纸信封交给安贝儿。安贝儿打开来看里面的东西,老武又说,“她目前的工作,地址,联系电话这里都有。而且她已经结婚,和老公感情很好。这是她老公的店。”老武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张店的外景。“这是她,她老公。她老公的家。”老武把一张张照片中的人和物告诉安贝儿。
“所有的照片都是用速立拍拍的,没有底片。”老武说。
安贝儿并不关心这一点。“麻烦你了。我很满意。”安贝儿又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老武,这次老武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外套的内里口袋。她收起牛皮纸信封,起身告辞。
“我送你。”老武很殷勤地要送她。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安贝儿说。
走到大厦外时,安贝儿撑开透明的伞,雨水打在上面,真是太好了,程琮威,我比你先找到了她……安贝儿露出没人看懂的笑,似在责怪又似在嘲笑。嘴角轻蔑地翘着,紧紧地把牛皮纸信封护在胸前免得被雨淋湿。
在强热带风暴带来的倾盆大雨中,她撑着伞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边。雨中,她打开车门,姿势优雅地收起伞,坐入车中,启动车子离开。
☆、Part17
早上八点左右的幼儿园的门口总会停着不少车子,家长要把小孩送进幼儿园之后才会离开。保健老师坐在出入口的地方,每个小朋友来时会看看小朋友的手,需不需要剪指甲,有没有手足口病的征兆。保健老师会叫出每个小朋友,小朋友们一个个排着队,让保健老师看手。
李沐晨正拿着一些筐清洗之后的玩具走到二楼,同行的还有一个叫龚芳的新老师。最近这几天,和李沐晨一起带班的张雅妮老师一直没来上班,打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