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戟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已在那河中放下无数专吸人血的苗疆大水蛭,只要一下水里,不出盏茶功夫,他便全身溃烂而死,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媚娘心弦一震,忖道:“果然狠毒!”
但她面上决不露出丝毫痕迹,淡淡地道:“那桥下河流湍急,你虽然放下苗疆毒水蛭,也难免不被河水冲失,恐怕你的一番苦心白费了!”
阮戟摇头道:“这你便不懂了,苗疆毒水蛭不管在任何急流中,它都是浮在水的里面,逆流而行,水流一丈,它便游上一丈,始终保持原位……”媚娘轻声道:“果然厉害!”
阮戟道:“现在咱们先歇歇,晚上那“书扇公子”便要来了!”
媚娘下车,由车把式陪着进了屋内,道:“阮戟,我在哪里歇息?”
阮戟道:“我已给你安排在头等房间,你请!”
媚娘道:“这是我雇来赶车的,另一个是驯马师!”
阮戟道:“没问题吧?”
媚娘冷冷地道:“有什么问题!”
阮戟道:“我是怕……”
媚娘道:“我的人你都怀疑,那还谈什么合作,阮戟,既然大家这么不信任,我看咱们的合作便至此为止!”
阮戟苦笑道:“哪里,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告罪,告罪!”
说着便欲转身而去。
媚娘不悦地道:“你连我的仆人都不信任,我不知你存的是什么心?”
阮戟摇头道:“媚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奉命行事而已,你知道那书扇公子在我毒门说来,实在是无比重要,此人如果不除,我们……”媚娘冷冷地道:“毒门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呢?”
阮戟一震,道:“这——”
媚娘晃身而去轻笑道:“你不说我亦知道,只是——”阮戟急声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刹那间,媚娘已去远了,仅留下许多疑团存在阮戟心中,也因此使他萌下了无限杀机……夜深得像是罩上一袭黑色的大氅。
黑的使人伸手不见五指,泼墨般漆黑……那沉寂的小镇似乎已沉睡了,像是熟睡的少妇,罩着黑裳,静静躺卧在那里,偶尔,她舒展一下柔臂,使这平静的夜显得更不平凡了。
一缕灯光自那远远的黑暗中透传了过来。
一个打更的更夫持着风灯,草鞋轻脆地踏在黄土路上,发出沙沙之声,然后隔着一定的时间,敲着更锣。
“当!当!”
这是二更时分,还有一个更次,便是三更天了。
此刻,自那镇甸的“绿地老店”巷道里,倏忽间跃闪着数十道人影,直朝宝桥附近的黑暗中奔去。
刹那间,他们俱消逝在黑暗中。
宝桥,像个孤独的老人,躺卧在河面上,屹立不动。
突然,“绿地老店”楼头上一扇窗户轻轻地被推开了。
两道恍如紫色冷电般的明眸朝着黑暗中透视着,仿佛在寻觅着什么东西似的,不停的溜转着……那眸珠是圆润的,却带着一股劲儿冷煞……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道:“他们已开始行动了……”另一个女子声音道:“不错,只等那“书扇公子”一到,毒门便会动员所有的高手,把他逼死在宝桥上……”双方又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女的低声道:“金兄和胡兄如何通知“书扇公子”?”
只听金雷道:“通知是来不及了,我们只有伺机下手。”
胡中玉道:“咱们得设法先毁了毒门那里埋伏高手,使他们的人无法集中,然后,再和阮戟动硬的……”媚娘嗯了一声道:“主意的确不错,乘阮戟还没发现咱们的身分前,先将那埋伏的毒门弩剑手毁去……”她瞥了胡中玉一眼,道:“这个任务交给胡兄了……”胡中玉淡淡地道:“好,我来办。”
媚娘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