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云州风起
&esp;&esp;不管怎样,惜命的拾京和一脸无辜被‘邪魔’牵扯的傅居,开始了坐牢生活。
&esp;&esp;实话说,诸多不便。
&esp;&esp;拾京适应的了,傅公子却适应不得。
&esp;&esp;傅起和梁修远虽未娇生惯养独子,傅居自己对日常生活没有过多要求,但他好歹是京城来的正经公子哥。
&esp;&esp;天为盖地为床,他可以忍,一日三餐糙米饭小竹笋,也还凑合,但林子深处多蛇多虫,他就忍不了了。
&esp;&esp;傅居后悔了,他后悔在外头时没好好揍拾京一顿。
&esp;&esp;在拾京第一百零八次捏起从泥土和竹牢的缝隙中钻进来小花蛇,笑眯眯凑过来,非要他给蛇打招呼时,傅居崩溃了。
&esp;&esp;拾京见他拽着头发大叫,终于舒了口气,把之前挨的鸡毛掸子之仇单方面一笔勾销,也不再想有没有结下新仇,把那条小花蛇团成一个球,扔了出去。
&esp;&esp;傅居贴在竹牢一角大口喘气,看向拾京的眼神,有种此仇不共戴天的意思。
&esp;&esp;拾京淡淡说道:“你看,你不行的。溪清从床褥下掏出蛇,就你手腕粗细的,直接捏七寸掐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会大喊大叫,哭着喊娘。”
&esp;&esp;傅公子自尊心不容打击,抹了把冷汗加热汗,极力平复心情,说道:“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esp;&esp;他表情坚定,还自带痴迷。
&esp;&esp;拾京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溪清哪里有能吸引他的地方,他看着傅居好像要起誓的那种表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怔了好久,说道:“她要做族长了。”
&esp;&esp;溪清要正式成为苍族的族长了,今天过后,苍族就有新的族长。
&esp;&esp;这也是拾京不着急的原因,他死不了,溪清不会让他死。
&esp;&esp;拾京又说:“成为族长后,她就要为苍族活,她不会为了接受你的喜欢抛弃族人。”
&esp;&esp;“我知道啊,我没让她抛弃。”傅居说道,“我喜欢她,关你何事?一直东劝西说的,我的喜欢不会带给她任何困扰,我只等着机会,跟她说句喜欢,如果她乐意,我以身想陪,仅此而已。”
&esp;&esp;拾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把手伸出去,拔竹牢门口的草玩。
&esp;&esp;“你们苍族男人,不都不在乎这些吗?”傅居笑了一下,目光落在竹牢外,慢慢说道,“爱欲本就发自心,若无利益牵扯,彼此维持不了多久。我觉得,你们族人这种才是正常的。我喜欢她,一眼钟情,很想做一次苍族男子,爱过,欢乐过,情褪了就离开,不许婚。”
&esp;&esp;傅公子如此有聊兴,拾京不听都不行。
&esp;&esp;拾京收回手,皱眉评价他道:“你很奇怪。”
&esp;&esp;“是不是?你也看出来。了”傅居笑了起来,“你好像追求的是像你父母那样的爱,虽长在苍族,但心里接受的却是婚诺为上,一人一心的那种。我恰巧与你相反,我倒是挺想做个苍族人。”
&esp;&esp;拾京一句话打破了傅居的憧憬:“……怕虫蛇的苍族人吗?”
&esp;&esp;他抬起眼皮,懒懒朝傅居那边看了一眼,说道:“刚刚就想跟你说,你头正上方,有个蜘蛛,很大。”
&esp;&esp;傅居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esp;&esp;来给两个人送饭的苍族姑娘被傅居的惨叫声惊到了,手一歪,今天的糙米饭,少了小半碗。
&esp;&esp;今日送饭的姑娘,拾京以前帮她缝补过衣服,人不错,因而见到是她来,拾京很开心,扒着竹牢问她:“恰月,大母的武葬做完了吗?”
&esp;&esp;恰月摇了摇头:“还在猎虎,汤哥和贝桑叔的队伍都还没回呢。拾京,拜托你一件事。”
&esp;&esp;恰月从怀里捞出一条孔雀羽毛一般的蓝色锦,塞给拾京:“帮我绣一下吧,溪水锦。族中事物多,我赶不及了……”
&esp;&esp;傅居看呆了,他寻遍记忆中的《苍族风俗志》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拾京把锦缎和针线都大大方方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