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唉哟呦!!”
&esp;&esp;几秒后,宋瑜又是一声,哥俩好似的把手搭上拾京的肩膀,被拾京轻轻避开,又变成拍肩,笑道:“你行啊!大名传遍十三州,公主都为你跪了,真金贵。金贵你回来干什么?回娘家探亲吗?你那娘家……娘咧,真是烦死了,天天来,跟一群疯狸子似的,来就嗷嗷叫着拿爪子照人脸上招呼,你看你看!”
&esp;&esp;宋瑜侧过脸让他看自己的脖子:“这都是被你那娘家人挠的!娘咧……那小伙子明明还没我高,拿把比他还长的大刀一句话不吭上来就砍,被我徒手截扔了,之后那小子就恼了,嗷的一声就上手挠,那指甲……娘咧……疼死我了,我家的狸子也没这么疯啊……”
&esp;&esp;拾京连忙在她换气的间隙抢着说明来意:“我想到林子里面看看,还有南边的墨玉潭旧址……”
&esp;&esp;宋瑜果然被带跑了,放弃了狸子,指着总军帐挤眼:“我说的不算,我们是协助驻军把守,我这个副将归里面那个小副尉管,你说说,憋屈不?”
&esp;&esp;听到宋瑜咋咋呼呼的声音出来看情况的姚检,刚好戳到宋瑜的指头尖。
&esp;&esp;他把宋瑜的手打下去,见到拾京时,眉头比见到宋瑜时要舒展一些,说话不疾不徐,耐心道:“依照规矩,我们没法让你到矿地去看,不过墨玉潭旧址,你可以从这里绕过去。墨玉潭那边,我们没开采……”
&esp;&esp;姚检摸着下巴,见拾京还在等着他说下半句话,心中默道,长精了,能听出话没完。
&esp;&esp;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得接上:“那边,你去看过情况就知道了,地形难勘采,他们开矿也需要地方处理废料石块……所以,现在的地形有些复杂。”
&esp;&esp;拾京愣神。
&esp;&esp;这会儿,一士兵又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姚副尉!这位是云州制造办的傅外郎。”
&esp;&esp;这士兵递给姚检的眼神颇为八卦。
&esp;&esp;宋瑜反应了半响,顿了一顿,在姚检恍然大悟的表情中,自己也悟了,一口水喷了出来,拍了拍拾京,把他拽回来。
&esp;&esp;拾京回神,看见傅居,惊道:“你?”
&esp;&esp;“我。”
&esp;&esp;拾京心烦:“……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刚到。”傅居好心情道,“你太傻了,京中有直达云州的快船,你不知道?”
&esp;&esp;拾京语塞。
&esp;&esp;傅居说:“我也是拿着调令来的,云州制造办,一个负责总务的田外郎,一个我,负责你,以及全部的工学人。”
&esp;&esp;拾京默默退开三步。
&esp;&esp;宋瑜嘿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十分难听,姚检反应神速,踢屁股人让她闭嘴。
&esp;&esp;宋瑜不知死活道:“巧了,妖祸!”
&esp;&esp;妖祸二字,在场除了不读史的拾京,其他人全都知道。
&esp;&esp;二百年前,延明帝班启在位期间,不顾群臣劝阻,立二君,分管政务,虽说朝堂上没有乌烟瘴气吧,但却让班启原帝君的掌权国亲闹了整整十年,闹完把罪名扣在那个扶正的帝君脑袋上,安了妖祸二字。
&esp;&esp;所以,妖祸不是指两位帝君,而是单指那个外子上位,不正统的惑帝妖孽。
&esp;&esp;宋瑜她也没多想,就是看到面前上演情敌相见的场景,一时兴奋,抽风了。
&esp;&esp;但她这话错就错在,妖祸虽是妖祸,但妖孽最后也成了帝君,反正气国气民气原先那位帝君,气不着妖孽和延明帝。
&esp;&esp;憋屈的反正不是妖孽,就跟现在唯一不懂这个典故的拾京一样。
&esp;&esp;傅居离了京,以为云州会好一点,没想到夜豹
&esp;&esp;昭阳京连天暴雨,南柳每日忙到深夜,看着晨光和着雨声透过窗楞,慢慢在殿内晕开。
&esp;&esp;拾京离开京城已有一旬,这日,南柳看着折子,见折子上云州二字,忽然想起了他。
&esp;&esp;霎时间,刚刚还觉能驱走长夜寂寞的雨声,忽然就变得扰人起来。
&esp;&esp;南柳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
&esp;&esp;这么想着,顿觉内心空虚,南柳轻叹息,起身走至院子里,目光发直地盯着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