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接着是南柳的父亲,那不是好奇,那好像是在确定什么。
&esp;&esp;以及那个静静站在殿外远远看他的皇帝。
&esp;&esp;她未问过一句话,只是看着他,那种目光,不是给女儿相看人,而是和南柳的父亲一样,想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
&esp;&esp;是想从他身上看到他的阿爸吗?
&esp;&esp;他们认识我阿爸。
&esp;&esp;他们一定认识!
&esp;&esp;“草民姜平见过公主殿下。”
&esp;&esp;拾京被一个人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来,低头看着跪在南柳面前的灰发老人。
&esp;&esp;南柳拉过他:“来,拾京,过来看看他。”
&esp;&esp;那灰发老人道声得罪,抬起头,努力地睁着眼睛,细细地看着他。
&esp;&esp;拾京蹲下来,也看着这个老人。
&esp;&esp;见他京城深潭
&esp;&esp;下山后,南柳还要去天坛察看武备,让封泽和拾京先回宫,封泽却半道拐到了昭王府:“我去昭爷爷府上玩。”
&esp;&esp;昭王求之不得:“好,好。”
&esp;&esp;昭王府很精致,院景好,里面的陈设也都样样精美,只是人少冷清。
&esp;&esp;进了昭王府,昭王爷嘱咐人摆上果蔬甜点,自己转着轮椅,他一边牵着封泽,一边招手让拾京随他进来,看样子很高兴。
&esp;&esp;“坐,坐,随便坐。”
&esp;&esp;封泽最喜欢来昭王府的拿毛笔描昭王的旧字画。
&esp;&esp;昭王年轻时画过许多美人,其中还画过当今圣上,只是刚画好就被前朝帝没收了,挂到了未央宫。
&esp;&esp;今上登基后,再没去过未央宫,延熹帝的东西,包括那副画,都原封不动的放着,每日有人打扫着,小心地维持着之前的样子。
&esp;&esp;封泽描画描的不亦乐乎,晃着腿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念念叨叨,一笔一划认真描摹着。
&esp;&esp;拾京跟昭王参观着王府,抬头看着堂内挂的巨幅字画。
&esp;&esp;画的是壮阔河山,上头的字龙飞凤舞。
&esp;&esp;拾京想起最近习的字,问昭王:“你的字写得好,是不是好多学子都学着写?”
&esp;&esp;昭王笑着点头:“自然,字画最拿得出手。”
&esp;&esp;拾京问他:“画上的字也是你写的吗?怎么和我练的不一样?”
&esp;&esp;昭王语气十分兴奋,虽然僵着脸,但却神采奕奕,说话比之前有劲多了,他道:“这是醉时写的,不一样,不一样……你练的什么帖?”
&esp;&esp;“傅居给的赋,也是你写的。”
&esp;&esp;“送给傅狐狸和梁学士的贺礼,不错,不错,有这么一回事。”昭王笑着点头。
&esp;&esp;拾京看着莫名高兴的昭王,在问他阿爸的事还是问他火铳的事之间犹豫了片刻,后因阿爸的事不知该如何问起,于是选择了问火铳。
&esp;&esp;“你写的那本火器心得我看了,中间缺了一页,你是想让弹药连发吗?为何那页不见了?”
&esp;&esp;昭王的似焦黑骷髅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他惊讶道:“我们……我和古意想了好久,试了很多种想法都无法让弹药连发,于是把那页烧了,不看也罢……不过,缺页的书你都能看出写书人的想法……天意,天意,没错,准没错的。来,孩子,我来教你火铳!”
&esp;&esp;他极快地转动着轮椅,到桌案那里翻木匣,旁边的侍从想上前帮忙,被他挡回去:“我自己来,今日高兴,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
&esp;&esp;他翻了一阵木匣,喃喃道:“在仓库,在仓库……来人,来人!”
&esp;&esp;侍从又急忙忙跑回来:“王爷要什么?”
&esp;&esp;“把仓库里的工具包都拿来,那个……那个鹿皮的,二十八具带小三件的,快取来!等等,回来,嬷嬷睡了吗?老人家睡眠轻,你们经过后院时动作轻点,不要扰她。”
&esp;&esp;他太激动,说完,又弓起身子小心咳嗽几声,每抖一下,扯动着身上的烧伤,令他疼上一阵。
&esp;&esp;拾京慢慢走过去,轻拍着背给他顺气。